?可是也不对啊,就算管亦青脑子瓦特了,这令牌却是死的啊,它怎么连半秒钟犹豫都没有,就这样干脆利落地另寻新欢……啊呸,另择新主了? 就连蒙家元老都傻了,别看他刚才还在滔滔不绝地编排西联和炼火宗暗中勾结,可事实上他自己都是不信的,结果合着一转眼,这特么还真勾结上了?还不是一星半点的勾结?! 管亦青却压根没有答复玉清玄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看着玉凌:“横竖你看着办吧,炼火宗以后如何,已与我无关了。” 玉凌心底还有无数疑云,可是他现在连开口发问都做不到,因为这枚令牌中还蕴藏着管亦青所修的幽冥天火,虽与他的正阳玄火形态不同,却是同根同源。 此刻那幽冥天火化作最为精纯的本源,绵绵不绝地涌入玉凌的经脉,继而漫进丹田,灌入金红的正阳玄火中,使他损伤的元气以极快的速度恢复着,甚至连玄力境界也水涨船高,无限逼近于不灭境。 这算是管亦青送他的一份大礼,虽然他并没有明确地提出什么要求,但玉凌却心知肚明。 对方是吃准了他不会平白受人恩惠,所以不惜以这种方式来逼使玉凌帮他照看好炼火宗。 这样,死的就只是他管亦青一个人,炼火宗仍将继续传承下去。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宗主,这辈子,还真是失败啊。”管亦青的声音若有若无,黑色的火焰从他脚底燃起,顷刻间就灼烧而上,将他的血肉、经络、骨骼统统焚成灰烬。 “爹!” 裴天令疯了一般挣开徐诗槐,几步冲到管亦青身前,紧紧地抱住他,试图用自己那微渺的玄力去阻止烈火的燃烧。 “天令,再见了。” 管亦青平和地望着他,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无悲无忧。 他抬起手想要抹去裴天令脸上的泪,可刚刚抬起一半,森森的黑火已经焚烧而过,直至连他的头颅也燃成了黑灰。 一代炼火宗宗主,就此陨落。 哪怕生前如何叱咤风云,如何称霸北境,死后也不过一抔黄土。 玉凌一阵沉默,他的大循环已经慢慢消化了管亦青的幽冥天火,体内的暗伤也修复了七七八八。 他看了看手里的天火令,又看了看仿佛失去了魂魄的裴天令,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虽然曾经是敌人,而且一旦有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管亦青,但他对这位北境第一魔头其实并无多少憎恨。 一个人的立场决定了一个人的选择,管亦青也不过是做出了他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徐诗槐默默地走上前,看着裴天令跪在地上,旁若无人地一点一点捻起散落在地黑灰,心底蓦地一阵酸涩。 在管亦青死后,她的思绪仿佛也变得空空落落,一切恩怨爱恨,尽皆化作虚无。 管亦青都放下了,也许,她也该放下了。 徐诗槐默默地递给裴天令一个结实的玉瓶,后者迟疑了一下,将捧起的黑灰顺势倒进了瓶子里。 徐诗槐轻声道:“管亦青,下辈子……你要是再遇到我姐姐,记得对她好一些。” 她捧起最后一抔骨灰,洒进瓶口,心头终于释怀。 尘归尘,土归土,若有来生,祝你们白首不离。 阳元老几次欲言又止,此刻终于是忍不住了,几步走上前道:“诗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诗槐拉住裴天令的手站起身来,后者使劲地挣扎了一下,徐诗槐却不为所动,只是望着阳元老道:“这个孩子,从今以后就是雪峰的人了。” “什么?!他刚刚可是把管亦青叫爹,这分明……”阳元老震愕道。 “但他是我的外甥,也是一忱的外甥。”徐诗槐沉声道。 阳元老:??? 众人:?!! “你、你……诗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阳元老只感觉眼前一黑。 徐诗槐淡淡道:“反正炼火宗现在也灭不了了,管亦青这一手玩得妙啊,直接把锅甩给了云盟主,现在可好,他成了炼火宗宗主,我们又该如何处置这些长老?” “这……”阳元老一阵木然,今天着实有太多信息量铺天盖地地涌来,让他这脑子都快转不动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发现还是一团浆糊之后,索性看向玉凌道:“云盟主,你可否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修炼的是炼火宗的功法?”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