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去注意着动向,有什么异样及时上报。” 外面的义军头目见此也不再多说,拱手告辞后,相继离去…… ------ 雨势小了些,但依旧未停。 县城的棺木多年前就用完了,四具尸体被义军抬到了乱葬岗埋下,不到天黑就无人再讨论此事,毕竟这年头死人太常见,常见到城里的百姓已经麻木了。 左凌泉留在篱笆院,和姜恒聊了片刻此地的情况。 姜恒也是底层出身,在消息闭塞人人自危的乱世长大,对天下局势了解并不多,只知道沿海这块以前被称为‘燕地’,最厉害的就是青甲军朱武,再往外就没机会接触了。 上官灵烨本想找一张舆图,从地形上分析目前所在之地,但舆图这种战略物资,在持续十余年的乱世之中,不可能落在姜恒手中,连本就稀少的书籍,因为乱世之中毫无作用,早都遗失了,县城不造纸,自然也没纸张。 听闻上官灵烨要用纸笔,姜恒搜罗半天,拆了几块干净木板来凑数;上官灵烨见此也懒得用笔墨了,直接刻字还要方便些。 夜幕降临,县城近千军民,都集中在了城墙下的军营附近,随便找了个能避雨的地方落脚。 对于义军的安排,残存的百姓没有任何怨言,除开信任义军,更多的是已经麻木了——都是老弱病残,也跑不掉,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人多一起死路上还有个伴。 左凌泉为了保护起来方便,把住处也挪到了驻地附近,姜恒特别优待,专门安排了一栋小院子,虽然还是破旧,但好歹不漏雨。 左凌泉和姜恒等人一起,摸完驻地周边的所有道路后,才回到了小院子。 天上下着雨,只有主屋的窗户上亮着昏黄光芒,光芒很微弱,县上没有蜡烛,仅剩的一点灯油,姜恒自己都舍不得用,给得不多。 左凌泉关上院门,回头就瞧见,窗台外的屋檐下,一只老母鸡蹲在台阶上。 只有丢丢大的团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围着母鸡转圈儿,不停‘叽叽叽……’,意思应该是‘不要害怕,有鸟鸟罩着,没人能动你……’。 母鸡也会“咯咯”回应,但不确定能不能听懂。 团子食谱囊括一切活物,如果不是嫌口感不好,各种石头估计都敢啃,烤鸡烤鸭也会吃,只是一般不会把飞禽放在食谱内。 对这只老母鸡这么好,是因为县城的活物只剩下鱼虾,鸟兽早就被抓绝了,这只老母鸡是县城里仅剩的几只家禽;团子瞧见这地方连一只鸟都看不到,自然就珍惜起来,怕把鸟类吃绝种了。 左凌泉见此自然也没有炖鸡汤的意思,权当是给团子留个玩伴儿。他把斗笠和蓑衣挂在墙上,走进了正屋。 正屋里被收拾得很整洁,床铺铺上了干净被褥,桌椅板凳也没有缺胳膊少腿,总算是有了点房间的样子。 窗户旁有一张老旧书桌,上面放着油灯和长条木板。 身着金色凤裙的绝色美人,端正坐在书桌前,拔下了发髻间的金簪为刻刀,在平放的木板上篆刻着文字。 昏黄灯火映衬下,那双勾魂夺魄的双眸,似乎闪耀着星光,认真的表情却又压住了这份骨子里的明艳,透出了一股宫中贵妇的知性。 香肩如削成,墨黑长发披散在了背上,发梢齐腰,腰肢盈盈一束,下面连着圆满的臀儿,线条完美到极致,就好似一个熟透了的玉桃儿,搁在凳子上,甚至让人觉得,老旧凳子配不上这么完美的臀儿。 “回来啦?” “嗯,刚才去巡了一圈儿,周边一切正常,没有异样,还找了几件妇人衣裙,虽然是旧的,但很干净。” 左凌泉眼神一触即收,并未细看太妃奶奶的妖娆腰线,把随手物件放下后,来到书桌跟前,低头打量了一眼。 平整木板上,已经刻上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上官灵烨的金簪是辅助凝气的法器,金精打造,对付寻常木料和刻豆腐区别不大,手法又极快,旁边还有一块木板已经刻完了。 左凌泉略微察看,意外道:“这是俗世冶金的法子?娘娘还会这个?” 上官灵烨睫毛未抬,认真篆刻着小字,平淡道: “本宫会很稀奇吗?修行中人六岁入门,你以为学的都是打打杀杀?” 左凌泉是栖凰谷落选弟子,没接受过正规宗门教育,摇头笑道: “连怎么搭土炉子都有,我还真不知道宗门会教这些东西。” “想长生,得先学会求生。修行中人迟早得离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