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大事—— 京城里多了一个王! 三皇子凭着三皇子妃还没显怀的肚子风光了一把,太医说脉象很男,十有八九皇长孙要出生了,三皇子父凭子贵获封康王。 五皇子府,王得志唉声叹气,按当今陛下几年封一个的架势,他家主子想封王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不知道说幸还是不幸,他家主子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 前两年还有些隐秘的斗志,这些时日越发躺平了。 书房中,博古架旁,小叶熏香。 陆濯正在作画,作的是一幅美人山寺焚香图,颇有闲情逸致。 “哎,这美人……”磨墨的王得志睁了睁眼,“奴才瞧着有些许眼熟呐。” “王得志,你愈发不懂事了。” 陆濯把笔一扔。 “我已说过,不许在我面前提徐善!” 王得志:“……” 第10章 “你懂多少爱与恨?”…… 风雨如晦,红墙浸湿。 平王候在暖阁的外间,饮了一杯又一杯的热茶。 在他之下,分列着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除了被禁足的老五陆濯和新晋康王老三,其他儿子都过来抱亲爹大腿了。 “父皇还在忙?” 看到安进忠出来,平王搁下茶盏,问。 安进忠赔笑:“春闱在即,陛下正在里头跟诸位大人议事,王爷稍安勿躁。” 他话音刚落,站在平王身边的小太监立刻抬手,给平王又续上一杯茶。 平王的拳头紧了紧。 六皇子伸长了脑袋,看了又看,也没等到谁主动给他加茶。不敢触平王霉头,他把两腿一蹬,不耐烦道:“这雨下得太耽误事!” 要不然,遇上好天气,他跟着小舅舅鲍桧去西市斗鸡东市走狗也算好的。在这干熬真是要了大命,六皇子心情不好就怨老天。 一旁,四皇子颇为赞同,忧心忡忡道:“我盘算着得了空去西市看看。”他的几家铺子生意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平王闻言,端着的茶盏贴在嘴角,道:“老四,你别总是惦记着那几个铺子,得了空多与赵国公走动,他是春闱主考,又是你的外祖父,你该请他指教。” 四皇子好像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摆了摆手乐呵呵:“二哥,我外祖父又不通商贾,我找他学什么,他不行的,春闱这事还得倚靠左翰林。” 赵国公完全是父凭女贵,因为女儿是宫里的丽妃,他才由一个不学无术的市井小民成为清闲国公。显然,老皇帝也知道他不行,才任命左翰林同为主考,主持春闱。 而左翰林,是何首辅的人,换而言之,是平王他外祖父的人。 六皇子把大腿一拍:“我外祖父怎么去得那么早!” 真是嫉妒这两个有外祖父的人,不知道他们俩在装什么,太叫人看不惯了。 七皇子尚且年幼,抱着盘子吃御膳房的千层酥,睁着黑大的眼睛看兄长们你来我往。直到千层酥吃干净了,他才摊了摊手,委屈道:“我要见父皇!” 他一直是父皇的小心肝,还从没被要求这么等过。 可惜,今日当属兄长们太拉胯,拖累他了。 潮湿的水汽倏忽而至,伴随着轻快的脚步声,不拉胯的人到来了。 “劳安总管久候。” 康王踏入暖阁,冲安进忠点了点头,安进忠顿时满脸堆笑。 “哎哟,王爷何须跟奴才客气,快进去吧,陛下已经盼着您多时了!” 他们一唱一和,视若无人,直到经过平王身边,康王才顿了顿脚步,声音带着几分惊讶:“二哥、四弟、六弟、七弟,你们都在?” “是啊,老三。”平王皮笑肉不笑,“你去见父皇吧,不用管我。” “自然,二哥多喝烫水。”康王又冲他点了点头。 “安总管。”平王盯着康王背影,冷笑一声,“这就是你说的父皇在与外臣议事?” 安进忠转了下拂尘,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这样从容不迫,平王看着看着,心凉了下来。 这样的大谎,怎么可能是安进忠这个老阉奴有胆子撒的,他分明是得到了皇帝的示意才开的口! 父皇…… 平王捏着茶盏,盯着茶水面,有几分失神。 父皇是铁了心抬举老三,与他这个老二分庭抗礼。 不过他也不见得势单力孤,且不提外祖父何首辅,底下的兄弟也有拉拢的。 平王的眼前浮现出老五陆濯的面庞,面色苍白眉眼沉黑,看起来指不定哪天就两腿一蹬死了。这是最没有威胁,可轻易为他所用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