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重要吗?是不是他安排,都引发了无人问津的结果,毕竟金翟宴后官家就横空出世了。 算了,多说无益,她重新举起书,调开了视线。 他垂着两手郁郁寡欢,“娘子别看书了,我们去池子里钓鱼,去院子里荡秋千,再不济出门走走,也比枯坐在这里强。” 肃柔微微偏过了身子,表示不想听他说话。大婚第二日,钓什么鱼、荡什么秋千、逛什么街,全是馊主意。 他抚了抚额,在地心转了两圈,“这不是我想象中的新婚生活……” 新婚燕尔应当蜜里调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对,结果竟弄成这样,他的妻子不愿意理他,这让他抓心挠肝,十分伤情。 他挨过去一点,“娘子,先前我们不是很好吗,中秋那日,你都已经喜欢上我了。” 她说不要脸,“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上你了!” 可他觉得这种事不用说出来,得用心感受。她要不是认定了他,怎么会与他那么亲近,放灯的愿望,字字句句都和他有关? 然而她现在不高兴了,不高兴起来就否定一切,恨不得把那根被他叼过的手指头都剁了。他不敢再触怒她,小声说:“你要是真不耐烦我,我就去军中了……城外有两军要调动,我去主持主持,晚间再回来。” 这下她放下了书,凝眉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你要去军中?” 他说:“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我避避风头总可以吧。”心里却在大喊,你还不留住我吗,我一去几个时辰,可要到天黑才回来啊! 结果她吐了口气,说好,“你去吧,我正好乏了,进去小睡一会儿。” 他顿时一脸委屈,“我去军中,你却要睡觉,你果然一点都不在乎我。” 肃柔被他气笑了,“你做的那些事,算计我至此,还要我在乎你,亏你有脸说。”一面站起身,抿了抿鬓角的头发,转身道,“王爷走吧,我回房了。” 她说到做到,果真挪动步子穿过木廊,往卧房去了。他站了半日,心里虽然萧索,但还是追了上去,靦着脸问:“娘子你饿么?娘子你渴么?我这里有上好的密云小龙团,让她们取来,我给你点茶喝吧!” 她恍若未闻,甚至向外望了望,喃喃说:“不知道县主在做什么,怎么不来串串门……” 赫连颂道:“县主是个好姑娘,她知道我们新婚需要独处,不会来打搅我们的。” 他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肃柔回头看了他一眼,“王爷不是要去军中吗?” 他立刻改了主意,“我想还是算了,今日去军中会引人误会,以为我们夫妻不和。娘子先前说要小睡的,我陪你一起睡吧,饭食让她们送进内寝来,咱们可以睡到明日再起床。” 肃柔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一个孤苦伶仃在廊上度过洞房花烛夜的男人,时刻都想抓住一切机会,弥补这项缺憾。 她不说话,赫连颂决定厚着脸皮跟进内寝,无奈刚走了几步,就听她说“王爷止步”,不肯通融的眉毛高高挑起,分明要和他楚河汉界。 他进退不得,只好声东击西,“娘子以后不要叫我王爷了,还是叫我官人吧,或者介然也行。”说着小心翼翼拉过一张圈椅坐下,“我不过去,就在这里同你说说话,哪怕只是看着你,我也心满意足了。” 他一向嘴甜,但这时候还想用这招,显然无效。她意兴阑珊,垂眼抚了抚床单的不平处,“你似乎从未想过,我愿不愿意让你看着。” 她如今平静得吓人,很有看破红尘的洒脱,这种平静令他大大不安起来,他想完了,这回不拿出诚意,她是不会原谅他了。于是站起身来,朝外喊了声,“竹柏!” 竹柏在廊下应了,“小的在!郎主什么吩咐?” 他运足了气说:“把花园里那棵玫瑰给我砍了。” “啊?”竹柏以为自己听岔了,扒着栏杆问:“郎主,那棵玫瑰长得好好的,您砍它干嘛?” 肃柔也弄不清他要干什么,狐疑地望着他。 他神情悲怆,但语气十分决绝,“我对不起王妃,今日砍了玫瑰树,我要负荆请罪,因为玫瑰树刺多!”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