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妃接过杯盏,一饮而尽,每晚就寝前都要饮用牛乳,日复一日,养出一身细腻、白璧无瑕的肤色。 “玉春,你我皆不懂皇上,他若召刘美人、崔嫔等人侍寝,本宫都无意见,偏偏选了一个不中用的孟才人,无非是气本宫逼他入后宫。” 玉春接过空碗,宽慰道:“娘娘,您千万别生闷气,容易伤身,孟才人侍寝,有一便有二,敬事房那边也可以排上日程了。” “但愿吧。” 张贵妃心里不舒坦,萧询先是斥责了温贵嫔,后又点了孟才人,叫人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宝慈殿里。 齐昭阳去了西配殿休息,寝殿里,宫人捧着一盆热水,常嬷嬷沾湿了帕子,在替太后热敷腿部。 太后靠在床榻上,今晚走了不少路,两腿泛酸,“温贵嫔也是个无脑的,怪不得一直进不了位份。” 常嬷嬷接过热水,示意宫人退下,“主子,这也不能全怨温贵嫔,贵妃拿她当枪使,她想要出头,只能听从。” 后宫妃嫔争宠招数几十年不变,各宫妃嫔一唱一和,烦人得紧,太后早就看腻了这些小伎俩。 “难怪皇帝要遣散后宫,这一屋子的,没一个省心的。” 常嬷嬷拿起冷掉的帕子,放进热水里再过一遍,“主子您这是同意了?” 太后右手撑着额头,忧心忡忡,“那怎么可能呢,哀家不想被大臣们唠叨,不过皇帝当真不顾哀家的面子,强行遣散后宫,哀家也拿他没辙,儿大不由娘啊。” 常嬷嬷识趣地没发表意见,尽职地继续替太后热敷。 含元殿。 兰英拨亮了烛火,小心翼翼地扫向拨打算盘的江晨曦,见江晨曦一丁点都不在意、紧张,兰英大为不解。 皇上与小姐如胶似漆,怎么转头就临幸孟才人了呢,早知如此,她们小姐当初还不如留在青州呢。 兰英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半晌,兰英憋不住好奇,她走过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废纸。 “小姐,天色不早了,您要不早些歇息……” 江晨曦抬头,左右转了转发酸的脖颈,偏头看了一眼沙漏,都快接近子时了,原来这么晚了。 她咕哝道:“皇上怎么还不来?难不成真的被孟才人勾住了?” 江晨曦又不蠢,萧询突然翻牌子,无非是张贵妃在背后上眼药,就冲萧询对她的态度与黏糊劲,怎会轻易移情别恋。 兰英瞪大双眼,不知其意。 下一瞬,书架后转来嗡嗡转动之声,萧询衣着整齐地从暗道里走了出来。 书架不隔音,他适才听到了她的抱怨,“曦儿说谁呢?” 兰英吓了一跳,忙不迭扑通跪地行礼,压低嗓音道:“奴婢叩见皇上。” 敢情皇上临幸孟才人是假的,怪不得她家主子一点儿都不着急。 “嗯,退下吧。” 萧询一挥手,打发兰英离开。 兰英疾步退了出去,并替二人关上了房门,她候在门外,抬头环顾四周,果然瞧见屋檐上无声蹲着的李一。 李一朝兰英露齿一笑,兰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搭理他。 李一摸了摸后脑勺,想不通哪里得罪了兰英,见兰英不搭理自己,他索性不想了,再次隐身起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