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畅眼眶微红,连忙摆手:“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没什么不放心的……那什么我就先出去了哈,你多陪陪他,他想你得很。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马上进来。” 他说着也不再看祁砚旌,低头抹了把眼睛就推门出去。 送走张畅后,病房里只剩下祁砚旌和许珝两个人,许珝离开了icu,祁砚旌才终于敢小心翼翼把他抱进怀里。 刚才张畅说他醒过来没看见自己,有点哭哭啼啼,现在离得进了,果然能看到眼尾红红的,睫毛也湿漉漉。 祁砚旌怜惜地亲了亲许珝的眼尾,心里丝丝缕缕抽着疼,后悔自己在聂成益身上耽误太多时间,都没能及时出现在许珝身边。 许珝情况彻底稳定下来后,祁砚旌把他转进了一家私密性极佳的私人医院,住在最顶层的vip病房。 他几乎把自己家也搬进了医院,每天就陪着许珝,许珝依旧很偶尔地清醒一次,醒来意识也是朦朦胧胧的,所以特别黏人,很喜欢往祁砚旌怀里钻。 一天下午,祁砚旌照例短暂工作了一小会儿,就换了家居服来许珝陪许珝。 许珝睡得却不太安稳,像做噩梦醒不过来似的,眉头一直皱着,小脸也更白些。 祁砚旌叫来医生看过,只说不是病理性的,许珝身体没有异常,祁砚旌只能掀被子上床,把许珝抱在怀里耐心地哄。 高平敲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许珝极度不安地缩在祁砚旌怀里,祁砚旌珍而重之地抱着他,像拥着一件无价的珍宝。 “哥,这……”高平明显有话要说,但看到这个情况,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祁砚旌现在不可能放下许珝和高平去外面,他轻抚着许珝背,冲高平点点头:“没关系,有什么事直接说,小声点别吓到他就行。” “诶,好,”高平得到授意,轻手轻脚挪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孙子,给许珝泼牛奶的那孙子,他自首了。” 祁砚旌眉梢一扬。 高平视线从许珝煞白的脸上移开,任谁看到他这副模样都会于心不忍,高平不由自主地把声音放得更轻些: “那人就是许珝一黑粉,但他确实不知道许珝花生严重过敏,当初答应聂成益干这事,也只是想稍微整一整许珝。现在一看到事情闹大,他就慌了,自己个儿跑去警局自首,还把聂成益怎么收买他的全过程都交代了。” “有些人吧,虽然不干人事儿,关键时候也能顶点儿用,那孙子有全部的录音,聂成益判刑没跑了,现在已经被拘了就等后面判决下来送监狱。当然泼牛奶那人虽然是被忽悠的,认错态度也良好,但毕竟是直接伤害人,该受的惩罚不会少,具体就看警方了。” 祁砚旌神色不变,丝毫不意外,只问:“聂成益能判多少年。” 高平“啧”了一声:“这可不好说了,他犯得的事儿又不止一件故意杀人未遂,我听小岑姐他们那边的意思,是想要判无期,我觉着无期挺好,比死刑好。” 祁砚旌扬了扬唇角:“这倒是,直接死了太便宜他,不过高平你觉得,坐一辈子牢是不是有点太枯燥了?” 高平眼珠子一转,机灵劲儿就上来了:“哥我明白了,不就是丰富多彩的监狱生活嘛,好安排,等到时候知道他具体关哪儿了,打个招呼的事。” 祁砚旌笑了笑垂下眼,没再多说。 忽然怀里的身体猛地一颤,祁砚旌低头,对上了许珝惊恐睁大的双眼。 许珝不知道做了什么可怕的梦,整个人都在发抖,看到祁砚旌的瞬间泪水夺眶而出,死死攥住他的衣领,像跌入悬崖的人抓住崖边脆弱的藤蔓。 “祁、祁砚旌……”他长久没说过话,声音细弱沙哑得让人心疼:“我梦到了,我都知道了,是聂成益……是他……” 许珝好像极度惊惧,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噼里啪啦掉。 祁砚旌连忙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