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你尝尝,听说这是旧时的宫廷点心呢!” 袁梦昌:“什么宫廷点心?三哥,你不会是又被人骗了吧?” 出乎意料的,袁梦友没有像只爆竹一般炸起,而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梦昌,做人不能太井底之蛙。” 直把袁梦昌气了个够呛,他倒要看看,袁梦友这回又弄了什么东西!还给他抖擞起来了! 袁梦昌定睛一看,光滑细腻的白瓷上,绽放着两朵小红梅。 红梅粉艳,花蕊泛着点点金黄,花瓣的叶络根根分明,轻薄娇嫩,惹人怜爱。 “这是,梅花酥?”袁梦昌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 袁梦友双手叉腰下巴高抬:“当然!你以为什么破烂东西我都巴巴地给姨夫看吗?” 袁梦昌深吸一口气,他不和袁梦友计较,袁梦友能寻到梅花酥又怎样,他这天生嘴笨,不聪明的样子,就是寻到什么都让人心上的欢喜减三分。 不过袁梦昌还是忍不住嫉妒袁梦友的好运。 那梅花酥是真的做的栩栩如生,乍一看仿佛初春枝头的晚梅,娇艳欲滴。 沈邱取了一个轻轻咬了一口,唇齿接触即感到一股软绵口感。 仿佛咬到了一股馥郁花瓣。 梅花酥的表皮部分混着猪油,这样做出来的梅花酥酥皮光滑细腻,口感油润。 里面的馅是豆沙和枣泥馅。 绵甜的豆沙用蜂蜜水煮过,滋味更加清甜,造型逼真的梅花酥也泛着清微香气。 沈邱眸带惊艳。 他本以为这梅花酥也不过徒有其表,画的好看,不代表好吃,毕竟袁梦友做事一直不靠谱,以前也给他献过荷花酥,却是揉了荷花做的,形状好看,但是吃起来完全不像样。 而这次的梅花酥,是形神兼具,这点心的口感也不似寻常酒楼,他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在首都工作,城南的东兴楼据说引进了一个前朝御厨,一手饽饽堪称一绝,他做的桂花糕、茯苓、饼梅花酥惹人高捧,沈邱有幸尝过,那美妙的滋味缠绕在他的心头念念不忘,现在,他细细回忆,那股萦绕心头的滋味已经不太记得了,渐渐和口腔的馥郁重合在一起,沈邱大拍手掌,“好啊!这梅花酥真乃绝品!” 看姨夫这么高兴,袁梦昌骤然掀起危机感。 他暗暗咬牙,瞪向袁梦友。 他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得了姨夫的欢心? 这袁梦友是从哪儿得来的好大师? 要是他能挖到手下,不就既能讨好姨夫,还能让他的袁家酒楼增添风采。 他从南边挖的大厨,擅长烹饪海鲜,糕点却是做的寻常。 不光袁梦昌好奇,沈邱也心含期待。 外人不知晓,但是他们这些自家人很清楚,沈邱好吃。 极好吃。 他和袁家小姐就是因为美食而相遇,俩人争抢一碟粉滑百果子,合桌分享,畅谈之下结缘。 袁梦昌下海头一个创业选择开酒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沈邱脑子转动,想着闺女,女婿的工作调动已经弄好,他没什么事儿,明天就要返回省城,不如趁着下午的空闲去寻那极品美味。 能做出这么惊艳绝伦的梅花酥的人,定然不止这道美味,堪称大师了。 姨夫和兄弟都盯着他,灼热的视线好像一团热焰,袁梦友享受地得意一会儿,故意卖了个关子:“梦昌,你不觉得这个盒子有点熟悉吗?” 袁梦昌逐渐黑了脸。 原先他的视线都被精致美艳的梅花酥夺了去,没扫过这个盒子。 谁买珠子关注椟。 然而这会儿他分明看到,那个小巧玲珑的木盒子上写着大大的“柳记”二字。 柳记! 他不是让人去弄垮柳记了吗?那些人是吃干饭的?竟然还让他们搞出梅花酥,直接送他眼皮子底下了! 他心生不妙,登时有种被抄了老家的感觉,忙看向沈邱 果然看到沈邱一脸好奇和满意之色。 袁梦昌顿时瞪向袁梦友,他的好三哥,到底知不知道这个柳记是袁家酒楼的对家! 三哥这是资敌! 袁梦友毫不心虚,同是餐饮业,袁家酒楼的对家是柳记不错,可是这是他袁梦昌的对家,又不是他的对家,袁家的对家。 袁家酒楼是袁梦昌的。 又不是他的。 要是因为这样制止袁家人和柳记来往,袁梦昌太霸道了。 他笑嘻嘻:“这点心出于柳记,不知姨夫有没有听说过?” 沈邱眉头思索:“可是那个上了省报和电视台的柳记?全国第一家饭馆?” “就是它!”袁梦友的嘴角咧的更大了,“说来这也是一件巧事儿,柳记前两天正准备开新大饭店,没想到倒霉的在开业当天老店被人碰瓷,说吃死了人。” “哦?” 沈邱皱眉。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