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迟尧却能正常释放情绪,会高兴会生气,会难过会吃醋。 只有在迟尧面前,景晞才像个活生生的人。 事实上,迟尧焦虑的并不是“父亲可能会坐牢”这一点,而是薄靳身为改造人,意识觉醒后叛变,筹谋奔走多年,牺牲了家庭和前途,最后等待他的却是监狱。 他若真的被判刑,迟尧会觉得不甘。 薄靳的付出,和他这二十多年来的遭遇,一切都好像变得没有价值了。 铃声打响,所有人精神一振。 “结束了!” 景嵘对迟尧道,“我们去看看。” 等候厅,连通法庭的门里陆续走出许多人。 当看到薄靳出来时,迟尧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将近两个月没见,对方还是那身打扮,没有一丝狼狈。 对上他的视线,薄靳站在那里,眼底划过笑意。 “父亲!” 景堔对着景嵘那边招招手,拉着薄靳过去。 走到近前,薄靳才转向景嵘和白琦,笑道:“校长,白教授,好久不见。” 向来儒雅自持的景嵘瞬间绷不住,拍拍他的肩膀,眼眶湿润。 “回来就好。” “父亲,您别哭啊,老薄当庭释放,您应该高兴才对。” 景堔笑盈盈地看向白琦,“妈妈,晚上让他们准备准备,咱给老薄接风。” 白琦拿着手绢掖了掖眼角,笑道:“早就准备好了。” 薄靳看向迟尧,也不说话。 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才不会挨骂。 顶着他的眼神,迟尧忍了忍,勉为其难地开口:“没事了?” “嗯。” 薄靳忙不迭点头,“不过双籍都还没恢复,可能会失业。” 迟尧:“我团里倒是正缺个跑腿的。” 薄靳:“一个岗位怕是不够,得给你爸留一个。” 迟尧嗤笑,伸手过去。 “你自由了,父亲。” 薄靳和他对拳,低笑。 见他们父子和好,景晞也不由得替他们高兴。 景堔拍拍薄靳:“哎,别傻站着了,我陪老薄去办手续,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可还没走,外面突然涌进来一大群兵蛋子,一看个个军衔都不低,最低的也是个上校。 “薄少将!恭喜您!晚上我们想在军部给您接风——” “薄少将,景上校,老校长也在啊,你们都一起来吧。” 虽说薄靳现在还是个查无此人的黑户,可年轻时在军部收获的小迷弟太多,大家都认为他一定能恢复原职。 不等薄靳回答,身后又响起裴振岳的声音。 “小薄,晚上来我家吃饭,叫上你家小子和儿媳。” 薄靳无奈道:“晚上答应阿堔了。” 景堔忙不迭道:“要不,您来我家吧,我让晞晞开好酒。” 景家是大贵族,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好酒。 裴振岳假装矜持地点头:“那——好吧。” “有好酒?那我也去。”林呈德跟过来。 “有酒喝也不叫我?”赵宏义板着长脸走过来。 其他人围观的人面面相觑。 舔着脸道:“那我们也——?” 一传十十传百,舔着脸不请自来的人越来越多。 景嵘大手一挥,索性把家宴改成宴会。 - 房间里,迟尧由着景晞给他打复式领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