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醉了酒,一时口不择言,在诗中多有对李师师才貌的赞美之词。若是常人看到还好,可他是李师师堂弟,那李师师又与官家有情,万一这诗要是被皇帝看到,那自己…… 一念至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恩相救我!恩相救我!” “救你倒不难,这诗只有我与堂姐知道,收在我身边已经有些时日了。今天若不是看到你,只怕已经忘了,干脆我送个人情给你,你自己拿去处置,如何?”王钰将那张纸晃了晃,笑意吟吟的问道。 宋江心思,你既将这诗收到身边这么久,哪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我?看来今天不破些财,是过不了这一关了。于是狠了狠心,伏地说道:“下官在梁山时,聚了一些财物,若是恩相肯放宋****宋江情愿全数献上!”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费了许多心思,才攒下一点家当,本官怎么能要?” “尚书大人对宋江,无异再生父母,只当是宋江孝敬,还望恩相笑纳才好!财物现在山东老家,由家父保管,宋江这就修书一封,命人送来。计有黄金三十万两,白银六十八万余两,古玩珍宝若干,全都送于恩相!”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现在性命攸关,还是先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数日之后,早朝。 当王钰踏上资政殿的台阶时,蔡京,梁师成等人都迎了上来。昨天晚上,他们都收到了王钰一份大礼,少则十几万两,多则二三十万。都说投挑报李,没想到投出一个小桃,得了一个西瓜大的李子。 “王大人,好气色啊,有什么喜事,说出来大家高兴嘛。”梁师成是个只认钱的家伙,有钱什么都好说。收到王钰的大礼后,早把当日朝堂上王钰的不合作忘得干干净净了。 “哪有什么喜事,马上就要离京了,我哭还来不及呢。”王钰打趣的笑道。 蔡京闻言,也深表同情,安慰道:“这个无妨,有我几人在朝,总要设法向天子进言,隔个几年,把小宝调回来。”这些个权臣,都深谙一个道理,那就是死也不要离开京城这个权力中心,要无时无刻,想尽千方百计保持自己在皇帝的权力核心之内,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蔡京,梁师成,童贯,早年都放过外任,然后调回京城。像王钰这样,先当京官,再放外任可实属罕见。一般说来,皇帝放大臣的外任,也就意味着不再重视你了。 童贯站得远一些,正往这边过来,却突然听见静鞭三响,召唤百官上朝了。 资政殿内,文武大臣分列两旁,天子赵佶,抱病上朝。近来,赵佶龙体欠安,一应大小国事,都由蔡京等人打理。 “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班中走出殿帅府太尉宿元景,上前奏道:“臣启陛下,梁山宋江所部,已经整顿完毕,随时可开赴江南讨贼。只是大军开拔,需有一员监军,梁山新降,人心不稳。监军一职,则更为重要,请圣上明断。” 赵佶咳嗽连连,拿锦帕捂着嘴,有气无力的问道:“哪位臣工愿前往监军?”一连问了三遍,殿下无人答应。那宋江所部,全是贼寇出身,万一讨贼途中生出乱子,怎生是好?这可是个苦差事,谁爱去谁去。 “就没一人愿为朕分忧吗?”赵佶语气,颇为不悦。 正当众臣低头不语时,班中走出一人,上前奏道:“若蒙圣上不弃,臣愿往。”赵佶往下一看,原来是天章阁直学士,京宁侯柴进堂。之前,他闹着辞官,皆因他兄长柴进在梁山为寇,如今既然受了招安,想必他急于表现自己的忠心,这才出来应着。 “好,传朕口谕,加封柴进堂为学士,就命前往宋江部监军。望进堂小心谨慎,早奏凯歌,以安朕心。” 此进廷议完毕,群臣无本可奏,赵佶见时机已到,便对李吉挥了挥手,示意他宣诏。李吉手捧诏书,立于玉阶之上,朗声宣读道:“制曰: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今幽云十六州新归,人心不稳,余孽未除。朕念祖宗基业,寸土必保。特设幽云十六州都管衙门,任兵部尚书王钰,为幽云十六州都管衙门都总管一职,正三品衔,总督幽云诸州事,操练新军,赐号南府。望爱卿克尽职守,勿负朕望。宣和二年春三月。” 王钰出班领旨,拜谢圣恩。群臣闻旨,嗟叹不已。有道是天威难测,好好的一个正三品京官,就此调到宋辽边境。幽云十六州,被辽人经营百年,这都总管是那么好当的?倘若有朝一日,辽人起大军来攻,王钰则是首当其冲,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小宝,幽云乃宋辽边境,你此去上任,万万小心。上体圣意,下察民情,不可骄奢淫逸,荒废政事。”赵佶殿上嘱咐道。 “臣遵旨,还请圣上保重龙体,臣于千里之外,早晚祈祷,愿天佑吾皇。”王钰说得言真意切,一脸诚恳。赵佶频频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