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私分明,此事王钰确有不周不到之处,他……” “罢了,朕经常告诫大臣,不要结党营私,可也告诉过你们,同朝为官,除互相督促外,还要一团和气。现在怎么抓住一点把柄,就落井下石?这事能全怪王小宝吗,那蔡宗和是蔡京的亲亲侄孙,换成谁……”话至此处,顾念着蔡京的面子,赵佶没有再说下去。 “传诏,龙襄军哗变,蔡宗和乃罪魁祸首,依法严办。凡参与此次哗变的将领,一律就地处决,决不姑息。士卒尽数遣散,撤消龙襄军建制,命幽云骑军司另行招募。至于王小宝嘛,不必在诏书中责备,传朕的口谕给他也就是了。让他不要畏首畏尾,他是替朕当差,只要朕不说话,谁敢造次?”好一阵之后,赵佶传下诏命。 蔡京听完,都在料想之中,只是另行招募一军,这大小将领的安排? “陛下,另招新军,是否也由朝廷选派将领?”蔡京问道。 赵佶眉头紧锁,沉吟不决。早前的一万五千南府军,尚且打得耶律大石十万铁骑仓皇逃窜,现在十万大军,反倒不如从前了。朕一心改革军制,又岂能流于表面?若对王钰牵制过多,恐怕会适得其反。再说,南府军中韩毅等人,都是朕的心腹之臣,实在不必再矫枉过正。 一念至此,挥挥手道:“不必,让王钰权宜行事,安排完毕,报于朕知也就是了。朕近日身体不适,你们退下吧。” 蔡童二臣跪安,行至大门时,忽听背后赵佶叫道:“回来。” “告诉王钰,对他,朕一贯是信任的,只要合理合法,尽管放手去做。这小子,还是嫩了些……” 出了观文殿,童贯轻步轻盈,刚走下台阶,背后蔡京叫道:“枢密相公留步。” “公相有何见教?”童贯转身,拱手问道。 蔡京走到他身边,环顾左右,话中带刺的笑道:“枢密相公可谓用心良苦,龙襄军哗变,王钰身为掌军太尉,难辞其咎。而枢相聊聊数语,反倒激起陛下护犊之心。不治王钰失职之罪,只是口头申斥,呵呵,高明。” 童贯闻言,轻笑道:“公相言重了,恕童贯直言。王钰对公相,向来敬重有加。即便蔡宗和在幽云闹出那么大的乱子,王钰都顾念着公相脸面,一直护着他。是他自己寻死,又能怪谁?大家同殿为臣,理应共同进退才是。” 蔡京沉吟,半晌无语。 “公相,说句不敬的话,天子向来醉心于丹青书法,神仙方术,朝政大事,多决于公相之意。王钰虽然手握重兵,深得天子宠信,可他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咱们这些老臣,都是他的前辈,何必对后辈苛责过甚?请公相三思。” “这,这个,本官也不过是奉旨办事,对王钰嘛,向来也是喜爱的。只是这件事情,实在……”蔡京闪烁其词,童贯见状,含笑不语。 归化州大牢,蔡宗和及挑头哗变将领,都关押在此。除非有王钰亲笔手扎,任何人不得探视。阴暗的大牢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恶臭,蔡宗和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哪里住得习惯。进了大牢,三天两头大吵大闹,那牢里的大小班头,都知他是蔡京亲戚,不敢怠慢他,宁愿自己掏钱,也要买些好酒好肉招待。 这会儿,到了放饭时间,蔡宗和牢里,摆着一张小桌,正拿着酒杯,自斟自饮。不时拿眼睛瞄着对面牢里那几个乱将。 “牢头!牢头!”秦少白是个典型的武夫,这几日早就憋着一肚子的鸟气,此时见蔡宗和这般模样,按奈不住,大发光火。 “吼什么吼?一群犯上作乱的贼子,也不知道哪天就开刀问斩,省得力气吧。”牢头按着鬼头刀,一摇三晃走了过来,在这牢里,数他最大。甭管你以前多大的官儿,进了他这一亩三分地,是虎得卧着,是龙你得盘着。 “怎么说话的?是好汉的到我这牢前来,老子打了一辈子仗,临死还受你这小人的气。”秦少白大怒。那牢头知道,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嘴里骂骂咧咧,就是不敢过去。 同牢的许洪二将见秦少白发怒,都出言劝道:“秦将军,我们没几天活头了,何必跟这等小人呕气?” 秦少白摆着脚镣回到牢里,在那草堆上坐下,忿忿不平的哼道:“种霸这人,太不仗义,我们帮他出头,他反倒……” “将军,那日若不是种霸挟持你,莫说是你我,就是咱们手下的兄弟,也难逃一死。我估摸着,圣上的诏命就快下来了,咱们兄弟三人,一起在黄泉路上作个伴吧。只是可怜一家老小……”说到此处,三人都沉默了,犯上作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诛灭九族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