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安静地看着陈词把肉和茶都下肚,重新拿起衣服和针线,继续修补。 陈词吃饱喝足,胃里终于舒服了,对妇人认真道:“谢谢您。” 昨天晚上陈词就见过这位女主人了,妇人名叫卓玛措,她的丈夫宋旺堆是这里的护林员,昨晚宋旺堆巡林结束正要回家,就听到大聪明的狂吠,他养的护林犬被吸引,宋旺堆赶忙跟上,便看到了那片荧光海。 在半山腰,他清晰辨认出了sos的字样。 宋旺堆赶忙下山,救下了体力不支的陈词和高烧昏迷的傅天河,将两人带到自己家中,还连夜找了医生过来给傅天河医治。 卓玛措摆摆手,示意陈词不用客气:“和你一起的那位小伙现在还没醒。” “我能去看看他吗?” 卓玛措将陈词带到隔壁的房间,傅天河正仰面躺在床上,双眸紧闭。 “医生说情况还算稳定,温度比你们刚来的时候降了一些,我去楼下看看牛,如果有什么情况,就到下面找我。” “好。” 陈词坐到床边,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傅天河额头,烧确实退了不少,但还是发热,alpha的呼吸平稳,听起来好了许多,可能是血起到作用。 医生给傅天河胸前的伤口上了药,再用纱布包上,他们身上的其他小擦伤也都得到了处理。 陈词的手从傅天河额头移动到他脸颊,alpha难得安静下来,脸因为发热有一点点红,原本干裂的嘴唇因为喂过水也不再起皮,他下巴处冒出了一层淡淡青色的胡渣,有点扎手。 陈词恍然发觉,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记住了傅天河面容的每一处细节,这是他人生中除了白塔侍者之外,相处时间最久的人了。 陈词垂眸,就要把手收回来,突然感觉到掌心被蹭了蹭。 他的手顿在原处,就看到傅天河睫毛微动,旋即睁开眼睛,那只黑色左眼中带着些刚醒的茫然,右侧的金色义眼一如既往泛着无机质的冷。 “醒了。”陈词轻声道,“感觉怎么样?” “还好?”傅天河声音微微沙哑,他盯着木质的房梁看了两秒,“我们现在在哪儿?” “青藏高原,当地居民的家里,昨天晚上这家人救了我们。” 傅天河噢了一声,他的视线从左侧缓慢转到右侧,将所在的房间打量一遍。 全球性海浸灾难发生后,青藏高原就成了地球上面积最大的陆地,同样也是除六大信标之外人口最多的聚居地。 虽然涌入了大量外来人口,当地仍旧保持着最原本的民族特色,以至于看到黑红白三色的墙体和宽敞房间,傅天河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千年前。 窗外传来几声犬吠,大聪明正在和其他的狗玩闹,作为护林员,宋旺堆养了很多狗。五彩经幡在风中翻动,似云浪波涌。 远处是高耸的雪山,一座接着一座,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那世界的最高峰? “还记得希拉踩你的那一脚吗?她脚掌上带有毒刺,你中毒了。” 陈词简单说明情况,“海龟带着我们到达了陆地,又用荧光海引来救援,收留我们的这家人是当地的护林员,医生已经尝试给你解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恶心想吐。”傅天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胃里翻腾,可能不是胃?我也搞不清楚。” 傅天河顿了顿,他侧头看向陈词,满脸担忧神色:“九月,我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陈词差点被口水呛到。 陈词认真解释:“应该不会,希拉没有合适的机会把卵塞进你的肚子里,如果卵真的在,你现在应该会腹痛难忍。”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