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复暗喜,拱拱手跟着那小厮出去了,他着急见南楼月,也顾不得其他,自是也没瞧见梁惊鸿的脸色,哪里来的什么怒意,眼里望着潘复自廊上隐没的身影,心里却想着别院中那娇弱可人的美人。 第33章 请君问取南楼月 南楼月所居之处是梁府花园东南角的一座小楼,甚是清净,独个一个院子上下两层,下面一层辟做客室,二楼方是内寝,院外临着偌大的荷花池子,如今不过四月间,池中尚不见新荷,只一汪碧水下,隐约几个刚窜出头儿的藕牙,零零星星不成气候,倒是水边上那一丛丛菖蒲依着湖石翠生生的热闹。 潘复常来梁府饮宴,吃的醉了便歇在客居,府中各处也都熟悉,尤其前几次梁府饮宴 ,天气和暖,酒席都设在了对面水榭之内,这花园也便逛了几次,这个小楼虽是寝居,可南楼月却并非梁府女眷,因此也没那么多避讳,潘复也是来过的。 潘复是梁府常客,那小厮自也相熟,故此,一进花园便寻了由头跑了,由着潘复自己溜达着往小楼行去。 潘复刚还愁这小厮在边上,一会儿见了南楼月不好说话,不想这小厮颇知情着意,他一走正中潘复的下怀,暗暗松了口气,脚下都觉轻快了不少。 眼瞅到了院子外,却站住了,心中又有些游移不定,虽跟南楼月认识的日子不长,却知道他性子是有些傲气的,南楼月生的虽美到底不是女子,又自负才情,难免傲气,也正因如此,潘复才临到门外,仍犹豫不决。 正犹豫间,不想院门却从里面开了,出来个眉目清秀的小子,潘复认得,是跟着南楼月学戏的小徒弟叫阿宝,学戏之余也侍奉师傅起居,虽才八岁,却极为机灵,察言观色,说话最是中听。 见了潘复,未语先笑:“我还当公子再不等我们这个门了呢,刚在楼上远远的瞧见,还当是眼花看差了,忙着下来瞧瞧,竟真是公子。” 潘复岂会跟他个小孩子计较,便道:“听闻你师傅病了,可是真的。” 阿宝眼珠咕噜噜转了转道:“瞧公子说的,这病还能有假的不成,不瞒公子,自那日晨起从潘大爷的新宅回来,我师傅便说身上不好,在榻上一直躺着没起来。 潘复倒未想真病的如此重,忙道:“病的这般怎不请大夫前来诊治。” 阿宝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公子莫不是忘了,这是何人府上,现成开着医馆,哪里还能缺了大夫,只不过我师傅说了他这病大夫医不好,请来也没用。” 潘复:“这可是胡说呢,哪有什么病是大夫不能医的。” 阿宝低声道:“师傅说他这是心病,郎中来医不好,不过公子您来了,我师傅的病差不多就该好了,公子别在院外说话了,快着随我上去看看我师傅。”不由分说把潘复拖上了二楼。上了楼,推潘复进屋,便从外面把门阖上了。 潘复定了定神,先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清悠悠非兰非麝,仔细嗅来倒似梅香,嗅到这泠泠香气,不由勾起那晚的旖梦来,潘复忽觉浑身有些燥热,目光落在那垂幔纱帐内侧卧的人身上,隔着纱帐隐约瞧见,南楼月身上只着了中衣,因病卧在床,未束发髻,头发散下来搭在腰身上乌压压一片。 这副病恹恹的样子,竟比那戏台上更别具风情,看的潘复不觉有些口干舌燥,气息亦有些不稳,在静谧的屋子里尤为明显。 潘复急忙定了定神,暗暗思量如何开口,不行南楼月却有些等不及了,猛地把那床帐撩开,一咕噜坐在榻沿上,直直看着潘复:“公子此来何意,若是上次未尽兴,想再寻个乐子,却恕南楼月病中无法服侍。” 潘复一听忙道:“我并无此意,是听闻你病……” 他话未说完便被南楼月打断:“哦,原是来探病的,那南楼月多谢公子盛情,病既探过,公子便请回吧。”撂下话,转过身又躺了回去,瞧意思是再不想理会潘复了。 他这般做派反倒让潘复放了心,若果真南楼月不见自己,亦或是客气冷淡的招呼,反倒不好猜度,如今这般正说明他对自己颇有情意。 拿准了他对自己有意,潘复也便不再拘谨,几步凑到了榻边上,伸手去扶南楼月的肩,手刚贴上去,南楼月哼一声,身子一侧躲了开去。 潘复再贴他再躲,两人一个贴一个躲,你来我往折腾了几个过子,南楼月终是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