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冬郎却并非常人, 且最不喜梁惊鸿以势压人的霸道, 更何况, 他凭什么有什么立场质问自己,自己就是不说,他能把自己怎么着。 想着,神色一淡道:“这些早年不打紧的事,谁记得。” 梁惊鸿被这不咸不淡的一句噎住,颇有些恼火,这小子会记不住,打死自己也不信啊,这小子年纪轻轻便金榜题名中了状元,博闻强记是根本,不然刚四皇子提了一句冀州起源,怎能信手拈来侃侃而谈,更何况,他们姐弟俩最亲,他的事皎娘可记得一清二楚,他怎可能记不得,说到底就是不想告诉自己。 偏偏他不说,梁惊鸿也没辙,难道不成还能为了这点儿小事严刑逼供不成,只能冷哼了一声在哪儿自己生闷气。 两人这一番来往,看的两位皇子更为纳罕,心道,原来玉先生如此厉害,几句话就让舅舅吃了瘪,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的到,生怕舅舅觉着丢脸,两人对视了一眼,四皇子忙又问了些冀州的风土人情,这才缓和了些尴尬。 冬郎占了上风,心中舒爽,却不由想起那游方的老道给阿姐算的命,那老道说阿姐命中该得贵婿,因子得福,以夫而贵,夫妻和美,子孙满堂,福寿双全,虽有坎坷,却是极好极贵的命,还说他为人算了半辈子命,阿姐是他所见过命最好的女子。 当时阿姐的身子不好,看过的大夫都说阿姐寿命不永,能养活大都不易,更不消说成亲生子了,这老道却说阿姐福寿双全子孙满堂,不是摆明了胡说吗,若非爹娘心眼好,说不得当场就把那老道赶出去了。 可如今想来,好像也不都是胡说,冬郎瞥了对面沉着脸的梁惊鸿一眼,即便自己再不喜这人,也得承认,梁惊鸿的确是贵婿,毕竟,若堂堂忠勇侯府的小侯爷,都不是贵婿,那南楚也就没哪个敢称贵了,至于因子得福,以夫为贵,当真灵验的紧,若不是寿哥儿,阿姐当年的身子怕是命都难保,谁能想到,被带走了反倒因祸得福,不禁身子康健了,还生下了寿哥儿,至于夫妻和美,冬郎虽觉阿姐跟梁惊鸿算不上恩爱,却也相处和谐,这是冬郎虽不想承认的,可这些日子以来,眼见着梁惊鸿跟阿姐的情形,非要说不好,实在昧良心。 故此,那老道的话便不十分真也说对了七八分,若是让梁惊鸿知道老道的话,岂不更要得意了,而自己最不想见他得意,所以,自己绝不会告诉他。 这番来往中占了上风,冬郎心情大好,更把冀州府的风土人情,说与两位皇子跟寿哥儿听,言道:“冀州的梨丰沛多汁,最好吃,故此农人多喜种梨树,如今过了时节,若是三月里来,整个冀州城外梨花盛开,远望千树万树,琼花盛雪,近观月下凝霜,素娥清绝,想来瑶池仙宫也不过如此了。” 四皇子不免心生向往,或许以后有机会可以三月来一趟,见识见识先生说的此番瑶池盛景。五皇子却道:“没花总有梨子吃吧。” 寿哥儿摇头:“你馋的糊涂了,这才过了五月,哪有梨子吃。” 五皇子不满的道:“我才没糊涂,在宫里不管几月都有梨子吃的,不止梨子,苹果,桃子,寒瓜,总之什么果子都有,上次在四哥哪儿,你不还吃了桃子吗。” 寿哥儿挠挠头:“是哦,宫里好像什么都有。” 梁惊鸿道:“宫里的果子都是地方贡上的,应时应节的还好,那些不应时节的瓜果,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故此一年四季都有各色瓜果,虽有,却远不如应时应节的好吃。” 寿哥儿点头:“我就说那桃子有些怪怪的,不如我在家吃的桃子甜呢。” 五皇子颇有些失望:“这么说是吃不着梨子了。” 梁惊鸿摸了摸他的头:“这倒未必,宫里有冰窖,这里也有啊,等回头买些送到船上去。” 五皇子眼睛一亮:“那我可等着吃梨子了。” 说话间进了冀州城,下了马车,李顺儿让这些马车在城门口候着,一行人步行进城往街市逛去了,守着城门便是一条极热闹的街市,摆小摊的,卖杂货,卖吃食的,还有挑着担子卖针头线脑胭脂水粉的,铺子就更多了,卖布料,古董,瓷器,开当铺,茶楼,酒肆,还有脚店,牙行等等,总之衣食住行都囊括在内,不管你是买东西,还是吃酒住店,进了这条街都能满足。 两位皇子自落生便住在宫里,连宫门都没出去过,何曾见过如此鲜活的市井风貌,自进了城门,便瞧什么都新鲜,而寿哥儿虽在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