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玉家二老这边给外孙子预备见面礼,且说皎娘跟梁惊鸿上了马车,回梁府,皎娘有些发愁的望着梁惊鸿的手,梁惊鸿以为她担心自己的伤,遂道:“不过就是破了点儿皮,你又帮我上了药不妨事。” 皎娘道:“老太君若问起来怎么办?” 梁惊鸿这才知道她是担心这个,心里不免有些失望:“我还当你是担心我的伤呢?”语气中颇为不满。 皎娘真拿这人没辙,亏他好意思不满,明明是他故意弄伤了手,想用苦肉计哄骗自己,是自己大度不想跟他计较罢了,还真当自己是傻的不成。 想到此,没好气道:“你不是号称打遍京城无敌手的小霸王吗,这点儿伤算什么。” 梁惊鸿不想皎娘竟会怼他,被她一句话噎住,愣了愣不禁笑了起来,略倾身凑近她道:“原以为我家娘子是个老实人,不想也这般伶牙俐齿。”说着又笑了一声道:“就算我再厉害,不也栽在我家娘子手里了吗,在我家娘子跟前儿我这话小霸王可是一点儿都威风不起来,这么算起来,我家娘子岂不是比我这小霸王还厉害了。” 皎娘哪里是梁惊鸿的对手,不过几句话就让他又揶揄又调笑的,弄了个面红耳赤,咬着唇只是恨恨的瞪着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如此这般娇俏的皎娘,可把梁惊鸿稀罕的心里直痒痒,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好,好,不厉害,一点儿都不厉害,我叫娘子是这天下最温柔最好的娘子,我梁惊鸿能娶皎娘为妻,是祖宗积德。”皎娘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索性别开头去,不搭理他了,撩开窗帘去瞧外头的街景。 梁惊鸿见她扭过头一副不搭理自己的样儿,可脸上却飞起两团红晕,映着雪白一张俏脸,说不出的招人喜欢,索性便凑了过去:“有什么街景儿我也瞧瞧。”可也巧,正路过寿芝堂。 已近傍晚,寿芝堂不是酒肆客店,早上了门板,若不是骑楼上寿芝堂那明晃晃的牌匾,皎娘都不知这里便是寿芝堂。 小时候自己病的时候,阿爹常来寿之堂请医抓药,故此皎娘知道寿芝堂是燕州府数得着的药号,后来梁惊鸿为了谋算自己,硬是逼的人家关了张,皎娘知道之后心里还颇有些愧疚,总觉着是自己的缘故坏了人家的生计。 故此,今日瞧这寿芝堂好好开在街上,一时有些感慨低声道:“我还以为寿芝堂关张了呢,不想还在。” 梁惊鸿岂会不知她的心思,道:“岂止没关张,简直占了大便宜好不好。” 皎娘气结:“你当初坏了人家的生计,如今怎还这般说。” 梁惊鸿:“我可没胡说,你瞧这铺面可是这条街上最好的地段,当年我在这儿开医馆的时候,看病的日日都排长龙,对街上那寿芝堂的东家是个有心计的,眼瞅自家买卖不成,索性关了门,拖人情到了表姐夫跟前儿,表姐寻我说项,这铺子便送与了寿芝堂,这会儿关了门瞧不出,白日的时候买卖可红火呢,比他家对面的老铺子强远了,你说是不是占了大便宜。” 皎娘哪里知道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当年听闻寿芝堂关了张,以为是因自己之故,还愧疚了好些日子,却不想竟是这样的结果,忍不住道:“你倒是财大气粗。”在皎娘想来,一个铺子应该值不少银子,便是那些开酒醋坊的小铺面都能养活一家子都绰绰有余,更何况这样一个好地段的旺铺,只怕燕州府首屈一指的潘府都没这样的大手笔,说送人就送人了。 梁惊鸿却笑了:“怎么,我家娘子觉得为夫太败家,不能养妻活儿。”这话自然是逗她玩的,这么多年了,皎娘再傻也知道梁惊鸿并非那些败家的纨绔,虽出身显贵,心机深沉,性格霸道,却也极有才能,皎娘确信即便这人不依仗侯府权势,依然能混的风生水起。 若不然,北国那位摄政王也不会历经五年设了这样一个局,用自己来要挟他,那位摄政王萧十六的丰功伟绩皎娘也有所耳闻,那绝对是一位世所难见的枭雄,而让那样的人费尽心思算计的梁惊鸿,又岂是泛泛之辈。 故此,皎娘有时候想想自己遇上梁惊鸿,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或许正如叶氏所言,过往种种皆是命数,只是老天爷会就此放过自己吗,让她跟这男人过安生日子,每每思及此,皎娘心里总会隐隐有些不安,至于为何不安,皎娘也不知? 正想着却见街上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