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见着陆茂行手里端着的面和辣酱,立马抢了过去:“哥,这是给我的吧,谢啦!” 随后跟饿了五百年没吃饭似的,立马跑到后面堂屋,把辣酱拌进去,吃得嘶哈嘶哈地响。 房秋实无奈,只好重新盛了一碗:“你等我一下,我再去摘点辣椒。” “不用了,你伤还没好,天热,别折腾了。”陆茂行用左手接过新盛的这碗面,吊着的右手拿着筷子,似乎力量不太够,刚到手里就掉了下去。 房秋实和他齐齐蹲下去捡,叫闻着味儿赶来的祝鸿来撞见,忙嚷嚷道:“秋实啊,表弟是客人,你怎么好让客人帮你捡东西呢?还不快点把面端后面去,真是的,小娘们儿就是墨迹。” 房秋实蹙眉,重新拿了一双筷子给陆茂行,随后瞪着祝鸿来:“你没长手?没长手喊你妈来喂你!” 这个家父子最会恶心人了,动不动老娘们儿小娘们儿地喊,尊重两个字怎么写,他们压根不懂。 祝鸿来本就一肚子火,昨晚要不是房秋实没有眼力见,撞见了他和大姐的秘密,他也用不着编那么一个谎言,原以为房秋实只会傻读书,不懂这些,结果她倒好,一转身学给二爷爷听了。 二爷爷是什么人?整个碧水村祝家这一支硕果仅存的老寿星,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当然一下就听出来里面的蹊跷了,直接捅到他老子祝大山面前,天都要塌了好吗? 而房秋实呢,非但丝毫没有羞愧之心,反倒是学会呛人了! 这还得了? 今天他就让她长长记性,有些舌头是不能嚼的,有些事情是不该多的。 他抢过房秋实手里的大铁勺,不管里面还有滚烫的汤汁,举起来就要揍人,嘴里骂骂咧咧地:“臭娘们儿,我祝家养着你供着你,你还真把自己当祖宗了?今天我非要让你——” 话还没说完,祝鸿来就忽然尖叫一声,丢了铁勺捂着胳膊往外面的水井那里跑,边跑边嚷嚷:“姐,姐快来帮我,烫死我了!” 厨房里的房秋实,原本是想一猫腰钻出去躲门口去的,没想到,她还没什么动作,陆茂行就假装用右手来端碗,直接掀祝鸿来胳膊上去了。 刚出锅的汤面,热乎着呢,现在又是夏天,祝鸿来被这么一烫,不遭点罪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祝翠莲检查完祝鸿来的伤口,立马号丧了起来,口口声声都说房秋实是个扫把星,嫁过来一年了都不会生蛋,自己没本事就会对男人甩脸子,谁家娶了谁家倒霉。 房秋实以前听着还挺难受的,现在倒是不难受了。 地上的面条和碎了的碗她也不收拾,直接去了院子里,站在那里听着祝翠莲换着法子地骂她,面带微笑,像是在酝酿什么坏点子。 祝翠莲骂了半天,听不见房秋实开口,懵了,转身一看,房秋实那眼神,怎么跟要吃人似的,正虎视眈眈盯着她呢。 那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叫她完全不明白,房秋实这么一个蠢女人,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她忽然卡壳了,可随即又发起狠来:“看什么看?难道我说的不对?你问问乡里乡亲的,这一年我们祝家是怎么对你的?怕蚂蟥就不让你插秧,那些破书不让卖,咱就给你找最好的木匠打书柜放起来供着,谁叫你是个文化人呢?可是你也别太拿乔做张了,一个女人家,不会生孩子,有什么屁用?还整天得意洋洋的,也不怕鸿来重找一个把你赶出去!” 听听,听听,这像一个大姑姐骂得出口的话吗? 话里话外,都把自己当祝家的女主人了。 房秋实依旧笑着,眼神扫了眼堂屋那吃面的刘秀娘和祝大山,往院子门口走了几步,随后站门槛那里扯着嗓子喊道:“我会不会生孩子你家祝鸿来不清楚吗?他跟我说两个人躺一起手牵手就能生了,我一开始没觉得不对,后来我发现啊,每天半夜他都不见人,哪儿去了呢?大姑姐,你可得帮我问问他,是不是他半夜跑了,跟我躺在一起牵手的时间不够长,所以怀不上宝宝啊?那我可冤枉了呢,怀宝宝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就好比你啊,嫁人一个月就丧夫,却怀上了宝宝,想必我那倒霉姐夫每天没少跟你手牵手吧。哎,姐夫真是可怜,虽然身子骨不行,没能亲眼看到他家苗苗出生,可是这不还有你和鸿来呢嘛,苗苗都认鸿来做爸了,想必姐夫黄泉路上也会欣慰的吧?” 她这一番话说的又软又温吞,一点都不像是着急的样子,所以听起来像是委屈极了,是在真心实意的好奇为什么别人能生宝宝自己生不了。 说着还用切过辣椒的手抹了把眼睛,泪水哗哗地往外冒看,她这一抹泪,看着就更可怜了。 喘着气儿继续说道:“大姑姐你以为我就不着急吗?我这个人呢,脸皮薄,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