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 方珞宁也不妥协:“换一个,不然你自己写。” 沈司澜怕惹恼她,只好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那听老师的吧。” 最终他没写成自己的名字,也没写成什么缠绵悱恻的诗句,只有满满一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 画展结束后,顾怀诚就要走了。 顾怀诚还是孤儿的时候被苏远山收养,后来找到失散的亲生父母,跟随二老回香港定居,在那边成立了一个国学学院,担任院长的同时,亲自教学书法和画画。 他一直希望方珞宁可以帮他打理帝都分部。 走之前,顾怀诚和她一起吃了个饭,在以前一家人常去的饭馆,算是临别饯行。 “真不考虑我的提议?”顾怀诚问她。 “不啦,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方珞宁垂眸喝了口茶,“我只想过过自己的小日子,就不掺和师兄的宏图大业了。” 顾怀诚笑了笑,不再多言。 吃完饭,方珞宁刚站到门口,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洗得崭新锃亮的劳斯莱斯停在老街陈旧的路边,在那些电动车破三轮中间,格外的鹤立鸡群。 站在一旁的男人也同样惹眼,被经过的小姑娘窃窃私语地打量着,却恍若未觉,只顾对着饭馆门口那个小姑娘笑。 “去吧。”顾怀诚的嗓音响在身后,“对自己好一点,勇敢一点,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没等她回应,顾怀诚已经走出去,上了路边的另一辆车。 沈司澜清俊的眉眼落在路灯昏黄的光影里,依旧那么过分好看,不若凡人的容貌,更像是一场浪漫的夜半惊魂,卧榻边勾人心魄的男妖精。老街的嘈杂和拥挤也没让他沾染上半分尘俗。 头发被风吹得悠悠晃动,每一根都带着随性和恣意,让人很想去摸一摸。 方珞宁鬼使神差地走到他面前。 周围的声音仿佛戛然而止,风也停了,天地之间只有他对她昂首挑眉的样子,衔着一贯骄傲慵懒的腔调,长臂一伸,轻易拉开副驾驶的门:“上车吧公主。” 方珞宁压着嘴角的弧度,尽量平静地望向他:“去哪儿啊?” 男人敲了敲车窗玻璃:“回宫。” “……” 车子开向的是她家小区的方向,她便没再多问。靠着窗户浅浅地眯了一觉,醒来时周围已经是熟悉的那片街。 眼看就快到家了,车子却忽然拐进对面一个新小区。 方珞宁惊愕地转头,望向驾驶座:“这是哪儿啊?” 司机昂着下巴答道:“我家。” 在别墅区入口,两名穿着整齐制服、个子高高的年轻保安礼貌亲切地打招呼放行。 方珞宁还在惊愕中没缓过神来:“你家不是在这儿吧。” 帝都寸土寸金的富人区,可不是这片。 “最近刚搬出来。”沈司澜淡淡地解释,“住在那里不方便。” 方珞宁:“什么不方便?” 车子停进私家车库,他熄了火,昏暗中目光灼灼地望过来,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你说呢?” 方珞宁心口一颤,连忙撇开目光,支吾道:“……哦,也是,离公司有点远。” 男人轻笑了一声,拉开车门:“走吧,请你上去坐坐。” 方珞宁紧随着下了车。 乘电梯上楼,看见客厅陈设的时候,她委实惊住了。 万万没想到这栋别墅会是中式风格。 更没想到走廊的雕花橱柜上方,挂着的是那幅《清风朗月》。画里外公温柔的笔触和玄关顶上温暖的灯光完美相融,仿佛瞬间让她回到那个炎热的夜晚,夏虫嗡嗡,她在幽幽飞舞的萤光里玩耍,外公在廊下画画。突然天空飘起了小雨,外公着急地唤她回屋,却不慎让雨滴在宣纸上,染出这条她最喜欢的裙子。 她几乎哽咽,吸了吸鼻子,问:“你把它买了?” “嗯。”男人没骨头似的靠在电梯门口,语气十分随意,“这画上有你的小像,万一被别的男人买走了,我面子往哪儿搁?” 方珞宁一下没忍住,嗓子里夹着水汽,“噗嗤”一笑。 他似乎很要面子。 担心她找的男朋友太差,他会没面子。 担心她的小像被人买走,他会没面子。 可他真的有那么在乎面子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这辈子最没面子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当年被她甩了吧。 方珞宁攥了攥手指,觉得心口发麻,一些说不上来的情绪全都堵在那里,闷闷的,透不过气。 忽然,酸胀发红的鼻尖被一根手指轻轻刮了一下,男人有些欠揍的笑腔划破两人之间凝滞的空气:“这就感动得要哭了?” “谁感动了。”她煞有介事地仰起头,抱着胳膊缩了缩肩膀,“我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