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愿意要新的土地了呢?”孔纬见周老汉被自己刚刚一问,似乎又忘了自己的问题,只好再问一遍。 “流民营的土地都在行宫附近,新分的土地,大多在远离行宫,他们说做人不能忘本,现在皇上把皇田都分给他们了,他们于心难安,就不给皇上添麻烦了,我看哪,就是奸诈。” 周老汉很气愤,却很小心地说道,似乎怕被别人听到。 “哦?那是为何啊。”孔纬很纳闷,不仅问道。 “还能为啥,不就是贪图行宫边上的作坊吗,皇上把京城大官们不要的将作监,搬到了蓝田行宫,还建了好多作坊,现在不叫作坊,叫,叫,叫工场。 流民营的人大部分都在那做工,工钱高的吓人,听说一个妇人,一个月就有一贯钱呢!全是黄彤彤的铜钱,看着就叫人眼馋。 要不你看看刚才的里正一脸的不高兴,还不是因为离开流民营了。”周老汉一脸愤愤地说道。 这下孔纬有点不淡定了,历来农民都想着如何增加手中的土地,即使再远,也要守住,现在流民营却放弃到手的土地,这不得不让他深思其中缘由。 “那给孩子请先生又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就来气。”说着,周老汉拿起水壶猛灌两口,继续说道,“皇上安顿好流民营后,就说人不可不什么来着?” “人不可不知。”看着周老汉抓耳挠腮地样子,孔纬忍不住提醒道。 “对!就是这个,人不可不知。皇上说现在大人都有事,他就只能给里长、邻长提供读书的条件,但是孩子不一样,只要是十五岁一下的孩子,全都给请了先生,专门教孩子们读书。 你是没去过流民营,每天都能听到孩子们咿咿呀呀的读书声,听着浑身舒服,总觉得干劲十足。” 是啊,虽然孔纬自幼家境所致,但多年为官他知道,一个家庭有孩子读书,给这个家庭带来的希望是不可估量的。 “如此下来,想必流民营的人更不会离开了,只是读书靡费,一般家庭能撑住几年,不过能识字就好。”孔纬自言自语道。 “我说你这老头怎的如此不懂事,这话要是在流民营说,保准一顿毒打是躲不掉的。谁告诉你读书收钱了,都是皇上给请的先生,给发书本,不仅不收钱,学习好的娃娃还能拿奖励。 你去流民营看看,凡是趾高气扬的,绝对不是家中富足,人丁兴旺的,都是家中贴着孩子奖状的,孩子读书有出息,家里的大人也跟着气粗。” “多谢老哥哥解惑,孔某受教了。”说着,孔纬对着老者深鞠一躬,丝毫不为老者刚才的无礼所恼。 见孔纬没有再问下去的意思,周老汉也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你们这些当官的,就知道怎么往上爬,要是有皇上万分之一,咱们老百姓就有好日子咯。” 孔纬有些尴尬,不过也没有在意,他现在更想的是到周老汉口中的流民营去看看。 此时他有些口渴,来到路边清澈的小溪鞠了一捧水,准备解解渴。 “啪!不能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