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中行的意思,日后杨如珪到底要立起来,不能总依靠着老母亲和管家,而扬哥儿也大了,见见世面也好。 几人好几天跑下来,各个面上神色都不好看,哪怕是最爱往外跑的扬哥儿,都直呼受不了。 蒋明菀看了在一旁笑:“就该让你知道这世事的艰难,看看你以后还往不往外瞎跑了。” 扬哥儿直呼再也不敢了,打着滚儿的讨好撒娇,不想再去置办年货了。 但是蒋明菀却不会惯着他,只道:“你当时信誓旦旦给你父亲起了誓,一定坚持到底,我可不能让你坏了你自己立下的誓,好好办差,这才哪儿到哪儿。” 扬哥儿只能苦着脸应着,直把一边的蓁姐儿也给看笑了。 一家子就这么热热闹闹到了年跟前,腊月二十八,衙门里封印,徐中行也终于休沐了。 他一回来,徐家又更热闹了几分,扬哥儿闹着要徐中行带他去骑马,说是马场今儿就是年前开的最后一日了,再不去可就迟了。 徐中行却不急,仔细点了点他们这几日采买的年货,判了个合格,这才允了扬哥儿去骑马。 扬哥儿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早知道事关重大,他当时就该更用心些,指不定父亲还会给他再买一匹小马驹呢。 怀揣着这样的梦想,父子两人去了马场,杨如珪也跟着去了,他这几日可算是彻底一改往日闭门读书的风格,在外头跑了好几日,但是也不是没有收获,整个人看着比以前成熟了许多,说话也有章法多了。 杨静姝见了,都忍不住夸这个法子有效。 他们几人一直到晚上天都快黑透了这才回来,扬哥儿心满意足,杨如珪累的半死,倒是徐中行神色有些严肃。 蒋明菀心下一紧,简单问了几句,便将杨如珪和扬哥儿打发下去洗漱休息了,然后这才问徐中行:“可是外头出了什么事儿?” 徐中行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回答了:“这几日,吴御史一直不提审白敬华,没想到府城中竟然暗地里有流言传出,说是白敬华已经在牢里遭遇了不测。” 蒋明菀一皱眉,徐中行并非是会相信这些流言的人,他能这么说,一定有其中的道理。 “那老爷的意思是?”蒋明菀问道。 徐中行叹了口气,低声道:“自打上过一次堂之后,府衙中便再没有人见过白敬华。”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包括知府大人。” 蒋明菀一惊:“您是说?” 徐中行摁住了她的手,轻声道:“一开始倒还好,说是为了保护白敬华的安全,可是时日太久了,不免让人多想。” 蒋明菀心下有些不安,前一世她一心不问前头的事儿,这事儿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她竟也没什么印象了,只是有一点她却是知道的,后来白敬华是自尽于狱中,算是给自己留了最后一点体面。 难道那个自尽的时间就在现在吗? 蒋明菀有些拿不准,只能小声安抚徐中行:“许是几位大人有旁的想法呢,反正如今这案子也不在府城手里了,老爷不必多操心。” 徐中行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松开,虽然话是如此,可是若是此事有了什么差错,那日后他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不过现在多想无益,徐中行只能先暂时放下这件事,还是等到年后再看吧,到时候无论如何,吴生静都得给个说法出来。 这个年因为有杨家姐弟在,因此过得格外的热闹,大年夜放烟花,那些烟花都是扬哥儿一个一个挑的,因此花样格外的漂亮,他骄傲的来蒋明菀跟前邀功,蒋明菀自然也笑着赏了他两个小银锞子。 扬哥儿把银锞子往自己的荷包里一装,一副小财迷的模样,念叨着要出去再买几个二踢脚。 晚上吃年夜饭,菜的样式,蒋明菀亲自吩咐了厨子做成京城样式。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北方人,虽然杨家姐弟老家在东南,可是她们自小就在京城长大,自然更适应京城的饭菜,因此大家都吃的美滋滋,杨静姝吃着吃着,眼圈都红了。 去年的年夜饭,她们家也是这般热闹,可是谁能想到呢,不过一年的功夫,便是天堂地狱。 等到初三,蒋明菀自然回不了娘家,只能领着几个孩子,对着京城的方向拜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