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睡得昏昏沉沉,艾瑟听见电话的铃声,潜意识里十分清楚,如果不是有急事,这个安在亨利希房间里的电话绝对不会在叁更半夜响起。 她想尽责起身,但身体已经承受太多,这会儿根本懒得动一下。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亨利希很快起来接电话,冰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什么事?” “亨利希,关于艾瑟的新欢,我想你现在还是下楼来一趟吧。”电话另一端的伊恩迟疑地说。 一听见“艾瑟的新欢”这样的字眼,亨利希隐在漆黑中的俊颜阴云密布,挂掉电话,深邃的目光凝视大床。 床上的艾瑟连翻身都懒,嘴里含糊不清问:“发生什么事了,亨利希?” “没事。” 亨利希在黑暗中走进浴室,过了一会儿,挺拔的身姿披上丝绸睡袍,径直离开卧室。艾瑟听着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身子动了动,被过度使用的下体涌出一股暖流,腿间湿滑黏腻。一番天人交战,她叹口气,还是从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跑进浴室。 艾瑟浑浑噩噩闭着眼睛,用清水洗去腿间的体液,然后在衣帽间里穿上贴身衣物,裹上睡袍,打着哈欠出门去。 正是凌晨,她才不相信亨利希说的没事。 大厅里灯火通明,亨利希走来时,只听见“嗷嗷嗷”“轻点轻点”的痛呼声,有两个人受了伤正在处理伤口。 两人鼻青脸肿,一身灰尘味带血腥,狼狈不堪。 “怎么回事?”亨利希漠然问道。 伊恩一摊手,心情复杂道:“你看见了。他们两个去干掉那个金发小子,本来万无一失,但显然那个小子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纯良无害,他一个人足以把他们两个人揍成这样。” 闻言,亨利希微蹙眉头,眸光如霜,两个任务失败的保镖顿时大气不敢出。 一人硬着头皮说:“亨利希,他的来头绝对不简单。” 亨利希在沙发上坐下,听两个手下你一言我一语说明被揍的来龙去脉。等他们说完,亨利希仍然沉默着,大厅门口飘来一抹倩影。 艾瑟一眼看见鼻青脸肿的两人,霎时间清醒了。 “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被人揍成这样?” 一时之间,几个保镖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亨利希平静地看着她,没说什么,旁边的伊恩笑起来,挑明道:“事情是这样的,艾瑟,他们今天去处理掉你的新欢,不过你的新欢似乎来头不小,让他们摔了很大的跟头呢。” 艾瑟脸色煞白,怔怔地看向亨利希,怯生生问:“要杀约翰?” 亨利希并不作答,与她对视,傲然目光像在讥笑反问,“不然?” 自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艾瑟幡然醒悟。 “艾瑟,不要说你一点也不知道你的新欢是什么来头。”伊恩说。 艾瑟的睫毛轻颤,怅然的目光从亨利希身上移开,落在两个受伤的保镖脸上,看他们的伤情,她深吸一口气,黯然垂眸道:“他是万物的杀手,出道叁年。我本来还在怀疑他就是现在道上有点名气的那个叫白猫的家伙,但既然他能把他们揍成这样,我想八九不离十了。” 犹如一石惊起千层浪,几个男人瞳孔骤缩,一脸惊恐,不约而同偷瞄亨利希。 伊恩更是惊呼出声,“什么?他是万物的人?你明知道他是万物的人你还——” 艾瑟被他突然拔高的音调吓一跳,咬咬牙辩解道:“他很特别,不像是万物的人。” “噢,是吗?”伊恩坐回沙发上,无言以对地眨了眨眼睛,百思不得其解,艾瑟怎么可以如此胆大包天?敢对亨利希不忠也就算了,挑的对象竟然还是万物的人。 这会儿艾瑟也心虚,根本不敢看亨利希的脸色,杵在原地挠挠脖子,心里还有一个角落为约翰而留。 他有没有受伤?受伤了有人帮他包扎吗? 半晌,沉默不语的亨利希轻笑一声,意味不明,令人骇然。 “亨利希……” 艾瑟鼓起勇气直视亨利希,电光火石间福至心灵,绿宝石般的眼睛亮了起来,旋即扑过去抱住亨利希的手臂提议道:“亨利希,也许我们可以将约翰收为己用,我相信他会是一个——” 说着,陡然想到约翰的愿望是过上平静的生活,艾瑟的声音没了底气,“一个……一个惊世骇俗的杀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