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是被人陷害的,但她实在不想再和这林贺朝在这一世再有半分纠葛,万一再被人说些什么,她可是遭不住了。 再说了,这竹林离那偏殿也不远,那赵氏同道士谈完事出来撞上可怎么办? 恰好这时,有个窈窕迢迢的身影从远处的走廊上走了过来,似是远远就看到了林贺朝,轻轻唤了一声, “公子。” 听到有人唤他,林贺朝微微一错神,回过头去。 就是这个时候,芸娘抓准时机,快步从林子里窜了出去。 “公子,夫人和道长说完话,正要找你过去呢。” 绿绡款款走过来,可看到自家公子皱着眉头,猛地望着远处,似在找些什么。 她顺着望过去,只看见个影子,似是个女子,可是不可能吧,难不成她家公子私会什么女子吗? 这念头一出来,绿绡就又压了下去,她家公子家教严谨,在世家公子里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最讨厌那轻视怠慢女子之事,怎么可能与人私会呢。 于是绿绡又望了眼那背影一眼,这一望,似有几分眼熟,她心里又惊又疑,不禁惊呼道: “诶,怎么是她?” 林贺朝听到这话,皱了皱眉, “你认得她? 绿绡愣了下,望向自家公子, “我不认得,只是刚进来的时候,她说……她曾是咱们林府上的丫鬟。” “她说她是林府的丫鬟?” 林贺朝愣了下,似听到了什么惊讶之事,回头再向绿绡问道: “你可确定你没听错?” 绿绡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她只点点头, “那姑娘刚遇到我时,把咱们林府的事说得头头是道,我是不会听错的。” 林贺朝听到这话,眼神里划过丝看不明的神色,转头望着那娇小身影仓皇离去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半晌轻笑一声, “这可倒是有意思了。” -------------------------- 四月初二,春风掠过汴京城的贡院外,这正是一年一度会试的日子,礼部官员开场敲锣,贡院考场外已经挤满了人,乌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有钱人家就架着马车停在考场,普通人家则挑着担子在那边依依惜别,考生年龄也是有大有小,上至白发苍苍,下至青涩稚气的也有,都憋着一股劲儿,期待能在这春闱考出个名头,一朝扬名天下知。 而在考场外的一处角落里,芸娘也从车上下来,转身提出两个藤编大箱子,一样一样地往外掏东西, “这是笔墨纸砚。” “这是换洗的衣服,我都整理好了,你只管穿就是了。” “还有餐食烛台,对了这床被子是我新弹的棉花,可软乎了。” 说着芸娘还拍了下脑袋,从箱子里面扒拉出一个物件儿塞到顾言手上, “还有这暖袋,这几日夜里天寒,我怕你写字冻手,特意做的。” 看着芸娘在一旁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仔仔细细,同来送顾言进考场的王世则,在一旁打趣道: “至于吗,顾家小娘子,你家顾言只是去参加三天两夜的会试,你准备这么多够半月的了,我科举的时候我娘和下人都没给我准备这么齐整过。” 芸娘听到,瞥了他一眼, “怎么不至于?科举哪个不是扒层皮,我听人说那贡院的考间狭窄,晚上还四面漏风,睡都睡不好,不带些东西怎么行呢,再说了顾言同其他人不一样。” 可不是不一样,芸娘可生怕出个意外,导致顾言一时没发挥好,跟前世的路不一样走了岔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