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直到后来…… 他无意听到的那陆安歌与那人的谈话,心里只觉得懊悔,可当他寻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她躺在榻上没了呼吸,那初见时笑盈盈的圆脸瘦成了一层青黄色的薄皮。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她,就觉得这世上怎么有眼睛那么漂亮的姑娘,可那时他已经定了亲,只想同她多说两句话。 林贺朝眉头蹙起,露出一丝自嘲的笑,他在这汴京高墙里呆了太久了,仿佛把人应有的人情味都丢得一干二净。 “公子?” 小厮轻轻地唤着,林贺朝抬起眼,眼神逐渐清明,看了眼两人离去的方向,淡淡道: “走吧。” -------- 马车在风里驶过番街,车里的芸娘倚在车窗边还在想刚才那一幕,跟她上一世不一样,因李三郎莫名其妙的闯进去,那谭春儿竟然当了国公府的侍妾,谭春儿那是多心气高的人啊,这给人做侍妾还不如死来的快呢。 想到这,芸娘心里有了一丝痛快。 还有那处处要颜面的陆安歌和陆家今日也是丢尽了面子,上一世,仅仅是她与林贺朝都能被传的沸沸扬扬,这一世换成名满京城的李三,估计明早街头卖炊饼的大爷都能知道这事了。 只不过这事也挺对不住李三的,可谁也没想到他自己喝醉了跑进去啊,芸娘心里不由地有些纠结起来,赶明儿给李三送点礼吧,这说起来他点也是有些背。 芸娘正思绪乱飞间,突然听到耳畔响起个声音, “裙子怎么脏了?” 她抬起头,车里没什么光,只有从帘子外头透进来一些街上的光亮,倒是看不清顾言脸上的神色,只觉得黑暗中,有道目光盯着她身上水红裙上洇开的污渍。 “这是被人给撞了下,洒了些酒上去。” 顾言一挑眉,目光冷然, “有人在宴上欺负你?” “没,没。” 芸娘急忙摇头,心里有些发虚,今天是她报仇了,欺负了曾经欺负过她的人。 顾言的声音顿了下,又凉凉响起, “你与那林贺朝认识?” 芸娘知道瞒不住顾言了,与其瞒着顾言,让他百般起疑,不如主动跟他说清楚了去, “我是认识他。” 她感觉顾言的目光专注放到自己身上,心跳不由得有些加快,努力理清脑中的思路,缓缓道: “春日宴后,我去了道观,谁知见到了陆夫人赵氏。” 顾言听到这里微微蹙起眉头,只听芸娘继续道: “当时扮做丫鬟混进了道观后院,偷听那法师与赵氏的谈话,结果那天正好林贺朝也在,没承想就被他撞了个正着……” 顾言听到这里,半晌没出声,过了会儿,似漫不经心开口, “就这些?” 芸娘急忙自证清白,扬起脸, “我发誓,就这些。” 当然刚才那些事可不能说,这要是顾言问起来她怎么知道陆芸他们要提前害她,她可说不出来。 芸娘暗自嘀咕: 反正她发的誓也多了,也不差一个。 车晃晃悠悠驶着,忽然一停,想是应该到家了,芸娘长松了口气,站了起来,正要离开,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向回一拉,腰被人一把箍住,淡淡的香味和一股热气萦绕在鼻尖,让芸娘身体一僵。 “顾,顾言,要下车了。” 谁知话音刚落,马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公子,刚才是遇到堵路的了。” 马车又悠悠地晃动起来,那车辙压过青石板面的声音,就像是压在芸娘心上,街道上没了什么人音,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黑暗中她听到顾言声音轻轻地传来, “芸娘,你确定林贺朝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没,没。”芸娘磕磕绊绊地说。 车轱辘被石头绊了下,窗帘晃了晃,外面闪过一丝光亮,她这才看到两人离的有多近,再近一寸,那挺直的鼻尖似乎就要与她挨上了。 芸娘头上冒出了些细汗,顾言这般好看的人离得这么近,有些让人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只觉得手忙脚乱。 “哦。” 顾言轻轻应了声,看了眼就差把心虚写在脸上的芸娘,低头看着她手指轻扯着他袖口,打着弯儿的绕在指头上,仿佛在想些什么难办的事。 他顿了下,轻描淡写道。 “下回不要再见他。” “哦,我不见他,下回再见到那林贺朝我就绕得远远的。” 说完,芸娘终于琢磨出味来了,睁着大眼睛看向顾言, “顾言,你,你这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