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错吗?。” 说着,她直起身子,直直看向她,理了理衣襟,扬着下巴,冷笑一声, “芸娘,你也别得意,这顾言总不能护你一辈子,你我这事,没完。” 芸娘眨了眨眼,只见陆安歌说完话,袅袅转身离开上了马车,随着那车帘一晃一晃渐渐消失在街角。 “在想什么?” 顾言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芸娘站在门边,眼神望着远处的车影,喃喃道: “我在想,都是想过好日子,为什么我和陆安歌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人,你说这世道哪有一步登天的好事,总得付出些代价不是。” 顾言看了她一眼,觉得这话说得有几分老气横秋,像是经历过什么顿悟一般,倒不像她平日里的性子,轻飘飘地问: “那你将来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芸娘偏过脑袋,望着远处圆圆的落日道: “我啊,我从前就喜欢看村头的阿婆,她年龄大了,可身板挺直,说话也有力气,老了还能咬得动麦饼,养着好多猪羊,每天早上坐在村头看太阳,我想将来我也能过那样的日子,不愁温饱,能养活自己,” 顾言听着这话,一扬眉,看向身边的人,只见她整个人沐在霞光里,脸侧泛着些柔光,她扭过头,眼睛亮晶晶的,想着个小老太太坐在村头土包包上,眼角不由得带着些笑意,但转念琢磨出味来,一挑眉, “那我呢?” 芸娘一愣,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夕阳下笼着些光,他微微俯下些身子,眉目流转,话音轻轻的, “芸娘,我可是你过了婚书的相公,你……不要我?” “没,没。” 芸娘心里一紧,她咽了咽口水,他将来可是首辅大人,怎么能跟她回村喂猪吃麦饼呢?她急忙偏过脸,岔开话题, “诶呀,时辰不早了,得赶紧回去了,不是说明日你殿试吗?” 顾言见着那匆匆忙忙的娇小身影,垂下眼跟在后面。入了夜色,一天的疲惫陡然松懈了下来,点点烛光被只纤细的手掩着,芸娘斜睨着屏风后的人影,只见里面的人解开外袍,挂在架上。 她看着那放在桌子上的婚书,缓缓展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订白头之约,自两不相弃…” 泛黄纸上红彤彤的手印,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再加上旁边的印章,陡然变得沉颠颠起来,芸娘有些出神,她当初写这婚书时,倒是没想到会有这一日。 修长的手指落在婚书上,垂下两缕青丝,话音轻轻落在耳畔, “怎么?后悔了?” 芸娘猛然回首,只见他俯着身子,像把她笼在怀里一般,她磕磕绊绊避开他的视线,盯着那动荡的烛火,嘟囔道: “谁,谁后悔了,倒是你别后悔,你到时候当了大官,没得朝里的人都说你顾言这么聪明的人娶个村姑做媳妇儿。” 顾言瞥了她一眼,灯下眯了眯凤眼,有那么一丝说不清的寒意,渗渗地道: “我看谁敢说,” 他垂下眼,看着怀里的人,轻轻道: “芸娘,你放心,这一世只要我在一日,便护你一日,没人再能随意欺你,辱你,我顾言发誓,终有一日,在这汴京,单凭我顾言二字,便能保你一生平安。” 芸娘愣了下,一时间说不出来什么,心里像是翻滚着热气,只望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心里有些慌,像是什么东西在那一汪静水里搅动,让人心神不宁,却又忍不住向里面看。 可又有个声音在一旁拉住她,顾言现在这么说,可等他真当了首辅之后呢,位高权重,杀伐决断,要什么没有,那时他还会在乎她是谁么? 月色笼着人眼,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