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 老皇帝仰着脑袋,望着悬梁上的飞龙, “你们最好没有,朕知道,你们都盼着朕死,可仙人说朕死不了,这江山到底是朕的,谁也拿不走……” 悠悠声音散在香炉的烟雾之中,景王把头垂下,把眼里的厌恶和贪婪压在眼底,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 “顾家娘子!” 清晨的阳光洒在街面上,昨日放榜过后,汴京城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芸娘被顾言带在马上,连夜城外城内跑了一圈,回到家天刚泛亮那圣旨就到了,跟以往的状元郎一样,顾言被分去了翰林院,等到顾言前脚去述职,芸娘刚打算睡个回笼觉,就听见有人敲门。 芸娘打着哈欠,一拉开门就见那车帘一掀开,一个脸熟的人下车来,芸娘愣了下,这才想起是昨日琼林宴坐她旁边的那位女眷,只见她抱着一篮子东西,立在车边,望着她盈盈直笑。 “我叫江秋月,可多谢你了,你可不知道,我昨儿当着那么多人面是路都不会走了。” 窗户的菱格里斜斜洒下些光,芸娘把泥炉拿下来沏上水,见江秋月推了推手边的篮子,利索地掰开个杏递在她手边, “快尝尝,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跟汴京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芸娘接过杏笑了笑,“你也是同你家相公才来的汴京?” “来了有个把月了。”江秋月捂着腮帮子,叹了口气,“说了不怕你笑话,我家里就是打渔出身的,成亲那时,他家里也穷,都考了好几年了,谁都觉着他考不上了,这辈子就这样了,谁知道这回就考上了。今儿一早官职都下来了,说是在礼部做官,当那什么,起居……注人,说是就在圣人面前晃悠,到现在我都还跟在梦里一样呢。” “这不是好事,你愁什么?” 芸娘在桌边坐下,这江秋月难得在这汴京城里遇见也是个直肠子,两人聊起天来倒也不费劲。 江秋月叹口气,“唉,以前没发达的时候,觉着他穷,可穷就穷点吧,总算这日子能过。可现在出人头地了,反倒是我心底不踏实了,我就是泥腿子,没读过书,看着那些小姐夫人,打心里就犯怵。” “有什么犯怵的,不都是一双眼睛一张嘴,她们不在乎你,你也不在乎她们不就完了。” 听到这话,江秋月也咯咯笑了起来,她看向芸娘道: “我打一眼就知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样,昨儿那些人说的话客客气气,嘴里可没一句真心话。” “那你就不怕我也骗你啊。”芸娘揶揄她道。 “你?”江秋月瞟了她一眼,两条粗眉毛一扬,“我江秋月虽然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倒也不傻,分得清好赖人。” 芸娘笑了笑,江秋月又拉了拉芸娘,凑个脑袋过来,“你可不知道,昨天你那事都传遍了。” 芸娘一挑眉,看向她,“什么事?” “就状元和榜眼为你打起来那事啊。”江秋月说起来眉飞色舞,“可真有你的,这事我可只在戏文里说过,你是不知道,后来席面上那些人说起这事酸的哟……要我看汴京那些小姐夫人嘴碎起来同我们村里的婆姨也没什么差别,不过就是人打扮得好了点……” 一想起林贺朝昨天那事,芸娘也是头大,那人怎么就记着前世的事呢,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 “那事是误会。” “行了。”江秋月拿胳膊肘撞了下她,“我可见你相公了,那顾状元长得一副神仙面貌,你可是有什么特别的法子?” “什么,什么法子……”芸娘一怔。 江秋月看着她,小麦色的脸上也泛起了一坨红晕, “就,就亲热嘛。” “我,我没……”芸娘脸色泛红,咬着嘴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