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孙雕出来的祖师像,微微摇了下头,从香篓里取了一炷香,插在了雕像前的香炉里。 道观里人比较多,还挺热闹,上香都排着队。花簪女子上完香后,就出了大殿,如同看风景般在宗门里转悠,最后来到了面向山下集市的一处观景亭附近。 观景亭位于高处,能鸟瞰山下全景,此时里面站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双手拢袖,望着山下的算命摊子。 花簪女子扫了眼后,如同走累了般,来到观景亭外,意外道: “哟,有人了呀……” 亭内的道人,回头看了眼,态度倒是平和: “姑娘在这休息吧,我正要去别处。” 说着准备离去。 花簪女子欠身一礼后,让开道路: “谢道长了。” 观景亭不大,入口的台阶也就一人宽。 花簪女子台阶旁等着,道人擦肩而过之时,又开口道: “道长?” 道人本能转头,看向身边的花簪女子,哪想到刚接触女子的双眼,就闻到了一股暗香,继而整个人僵立在了原地,双目也失去了神采。 花簪女子保持着原有神色,含笑询问: “谁让你在这里盯着?” “郑老。” “你们之中还有谁?” “我认识得不多,除开郑老,还有吴松子、陆桐、云豹道人,云豹道人刚死,另外两人跟着外面刚来的仙长,去向不明。” “你们在做什么?” “我只是做些打杂的活儿,在北疆各地,联系官府、世家乡绅,开河道修水渠,持续了十来年,一直不知晓郑老的目的。” “疯病是怎么回事?” “自从帮郑老办事后,各地就开始出现疯病,原因郑老未曾解释。近年彩衣国阳城附近大规模出现,消息传到外面,我们才设法遮掩。郑老抓来了铁铃鸦,让云豹道人放在燕家庄附近,以此掩人耳目,没想到云豹道人办砸了,彻底走漏了风声。” “没有天遁塔,发觉对手行踪,你怎么和上头联系?” “捏碎玉简,郑老会有所感知。如果没异样,十天后他会过来,给我安排事物。” 花簪女子微微颔首,还未说话,已经被迷乱神志的道人,藏不住心中所想,竟然继续道: “不过郑老心思缜密,从来不会透漏行踪,这次说十天后过来,在我看只是缓兵之计;就算我被你们抓住,套出的也是假话,你们会在这里守上十天。” 花簪女子稍显意外:“看来那个郑老,低估了你的心机,把你当弃子,大材小用了。” “过奖,修行道跟着人办事,若是不藏拙,迟早被疑心,可惜这次藏过头了。” “你可能猜出他们的去向?” “我认识的人,都在四处奔走,按照郑老的布置兴修水利,谋划必然与水有关,我觉得在北疆之水的源头。” 水源地…… 花簪女子转眼望向北方的雪峰山脉,点了点头。 道人双目无神,继续道: “仙长能不能不杀我?我们只是拿钱跑腿,郑老不想出岔子引人耳目,我们哪里敢为非作歹,这些年做的事儿,恐怕比仙长都正派……” “猜到上头图谋不轨,依旧不闻不问拿钱办事儿,无论做什么都是为虎作伥,比无知受人驱使罪责大得多。不过念在你不是主谋,未作大恶,只废你修为,余生好好做个凡人。” “仙长可否能给一线从头开始的机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