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沉甸甸的,连带着姜琦南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 没事,别怕,她在心中暗自打气,她打不过你。 姜琦南刚做好心理建设,车子突然停了下来。阮绿棠停车熄火拔钥匙一气呵成,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姜琦南顿时惊弓之鸟一般缩在背包后面,瞪着一双圆眼睛惊问道:你干什么? 下车,阮绿棠把着车门,一脸无辜地反问道,或者你想在车上过夜? 姜琦南皱着眉,不解地问她:我们不是要去临城吗,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从基地出来后,我们已经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阮绿棠又坐了回去,看着姜琦南认真提问道。 见姜琦南还是满脸茫然之色,阮绿棠自己把答案说了出来:意味着我们已经正式进入了丧尸的地盘。 对啊,所以我们更要抓紧时间离开啊!姜琦南顿时感到几分焦急。 这么安静的夜里,开着灯响着引擎,你猜在丧尸眼里我们是什么? 阮绿棠直勾勾地盯着姜琦南,幽幽地说:移动着的自带BGM和闪光灯的肉罐头。 姜琦南被她吓得呼吸都停了一拍,只知道大睁着眼睛去看阮绿棠。 先找间房歇一晚,明早再出发。阮绿棠一锤定音,径直下了车。 姜琦南还没放下对阮绿棠的戒备,疑心如星星之火,一起就再难以消灭。 她磨磨蹭蹭不想下车,可卡车熄了火之后,外面除了霜白的月光再无其他光源,往哪里看都是黢黑一片。 没了人类活动的夜晚更是寂静得骇人,姜琦南只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在一片静默中仿佛化作了潜伏着的猛兽。 姜琦南把自己吓得发颤,一转头发现阮绿棠已经头也不回地进了一栋居民楼,丝毫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她赶紧抓上背包,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没事的,没事的,姜琦南默默自我安慰,大不了,我和她拼了! 阮绿棠随手推开了一户没锁上的门,她没完全进去,而是站在玄关处先用手电筒扫了一圈。 屋里静悄悄的,地板鞋柜茶几置物架上覆盖着一层薄灰,看样子屋子里很久没有活人的踪迹了。 她往后退了退,让姜琦南从她身边走过去,伸手关上了房门。 我们只是找个地方睡一觉,不要开灯,不要大声讲话。阮绿棠一边叮嘱,一边检查了遍门窗。 知道了,姜琦南把包放下,过了会儿又小声说,那我能洗把脸吗? 她脸上的血迹干了,成了一层薄薄的血痂,说话时还能感觉到轻微的拉扯感,让她很不舒服。 可以。 姜琦南松了口气,直奔卫生间而去。她没敢开灯,学着阮绿棠的样子拿了个手电筒。 她先小心地扫了一圈,确定卫生间除了看上去有些阴森,面没有并没有隐藏着的危险后,才跨步站到洗手池前,准备好好洗把脸。 手电筒的光柱刚打到水池上方的镜子上,姜琦南就差点叫了出来。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被血遮得都快看不清五官了的脸,她调动了所有的理智才成功把那声尖叫堵在了喉咙里。 姜琦南凑近了点看,发现自己原本白白嫩嫩的脸上现在东一块血迹,西一片黑灰,完全看不清底色了。 不仅如此,她把光柱往下移了移,就看到自己的衣服上也全是红色的血点子,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溅上了些。 没发现还好,一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是这样的可怖形象,姜琦南整个人顿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仔细算起来,她竟然有一个多月没能好好洗个澡了。 姜琦南捏着衣领闻了闻,一股似有若无的汗酸味飘荡在空气中。她嫌恶地别过脸,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今天都要彻底洗一洗。 她拧开淋浴头,发现还能正常出水,虽然凉了点,但在姜琦南忍受范围之内。 身随心动,姜琦南草草抹了把脸,到客厅从背包里拿出自己刚放进去不久的几样干净衣服,想了想,她又抽出那把菜刀背在身后,对阮绿棠说:我冲个澡,你不要进卫生间啊。 阮绿棠刚搜寻完几间房,此刻正枕着胳膊躺在沙发上。听到她这样说,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姜琦南速战速决。 只能打着一个小小的手电筒摸黑洗澡,姜琦南从心底里有些害怕。她把卫生间的门大敞着,只虚虚掩住了淋浴间的磨砂门。 手电筒的光打在磨砂门上,光圈骤然扩大了几倍,照得半扇门都成了白白的一团。 阮绿棠躺在沙发上,视线正好落在了那里。她没什么睡意,一边想着明天一早出发的事,一边百无聊赖地盯着那团白。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