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乱了,太乱了,多克奇越想脑子越疼。 这时,场面又发生了变化。 “卫大人不可能,那卫夫人呢?” 彭德铎将苗头指向了福儿。 确实,妇道人家哪懂得什么大局,嫂子和小姑子在一起互相庇护,帮对方办事出主意很正常,说不定那毒就是卫夫人送给小姑子的? 她背着卫大人弄出来的事,而卫大人并不知晓? 自己被指控,卫傅还没怎样,见彭德铎把福儿扯出来,他当即沉了脸。 “郡王倒不用牵扯出拙荆,她不是那等心肠狠毒的女子。” 之后不等其他人说话,他又道,“我等与其在此浪费口水,不如派人再详细查探一二,本官怀疑是有奸细估计借机想搅合会盟之事,所以才使出这一石几鸟之计。也许大妣吉并非是被永淳下毒所害,而永淳也非畏罪自尽,到底如何,还是查过再说。” 说着,他又对多克奇道:“多大人,本官要避嫌,此事只能麻烦你了,最好找一个有仵作经验的人,去看看永淳的尸身,说不定从她的尸身上,能查出什么端倪。” “好,我这就去……” 这时,帐外响起一个洪亮的男声。 “不用去了,本官已经让人查验了。” 随着声音,一个人步了进来。 正是孟河。 不光有他,还有几个兵卒抬着一个上面蒙着白布的简易担架。 “永淳二妣吉确实不是死于自戕,而是为人所害。” 彭德铎见这一连串事情接连发生,先是卫傅独断专行认为有奸细,又假仁假义托了别人去查,说什么自己要避嫌。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孟河就来了,总让人感觉有一种做戏之感。 似乎知道彭德铎想法,孟河虚拱了拱手道:“事情发生后,卫大人就察觉有异,各位应该知晓,这两日我们在暗中排查奸细,卫大人遂托了本官暗中查探,而他则留在外面主持大局。本官寻此事思若真是奸细所为,二妣吉必然不会死于自戕,于是便先一步带人去查看了尸首……” 简单地描述了下大致情况,孟河又道:“当然,光凭我一人片面之词,诸位可能不信,但尸体不会说谎。” 说着,他对置放于担架上被蒙着白布的尸身,说了一句冒犯了,便亲手去揭开了白布。 其下的人,正是永淳。 永淳还保持着临死之前的模样,双目圆瞠,面孔扭曲,似乎死得十分痛苦。 福儿下意识转过头。 可下一刻,她又看了过去。 她想认真看看,这个无辜的女子到底怎么被人害死的。 “从表面上看,似乎是这位二妣吉对大妣吉下毒,之后畏罪自杀,于毡包中吊死了自己,可你们看看她的颈部……” “本官不才,未进吏部之前,曾在刑部待过,对于各种案件及死者死因的卷宗,看过太多太多。缢死和被人勒死之后又挂上去的痕迹,是不一样的…… “……缢死伤痕不会锁闭,且斜行向上,有提空现象,而被勒死,伤痕通常会出现锁闭,且无提空现象……” 用白话点来讲,自缢是前颈部受力,导致人窒息而死,所以后颈部不会出现勒痕。而人为勒死的,作案者为了把人勒死,必然要用力,这样绳索就会在死者后颈部出现闭合型的淤痕。 “且最重要的,你们看她颈部,她的颈骨并无断裂。自缢而亡的人,整个人悬空挂在绳索上,只有颈部受力,怎可能颈骨不断裂?” 所以,永淳是被人谋害的。 一个被人谋害的人,怎可能是下毒后畏罪自杀? 沙哈里部和科莱粟部的人,久居草原之上,虽因和大燕关系密切,知道不少关内的事情。 他们知道中原任有各种神乎其神的断案手法,但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且有理有据,不容人辩驳。 彭德铎郡王似乎还有些不信,示意他带来的蒙古大夫上前去查看。 蒙古大夫上前摸了摸尸身的脖颈,果然没有断裂。 这时,卫傅说话了。 “大燕和漠南各部一向关系亲近,可值此重要之际,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望两位郡王能和大燕一心,勿要中了离间之计。” 彭德铎郡王汗颜道:“卫大人见谅,本王也是一时气急……” “亲人之死,痛如挖心,本官能理解,只怪这背后离间之人用计之深,杀人诛心,不过当下还是先找出背后凶手,平息此事才对。” 卫傅肃色道:“两位郡王,本官有一计,若能依照施行,说不定能找出背后真正凶手,以及潜藏在营地里的奸细,还望两位郡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