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得了承诺,像是再无牵挂一般,手一松,头一歪,就断了气。 “母亲!”林晚大哭。 “老夫人!”老嬷嬷等丫鬟婆子跪地痛哭。 国公夫人也站在后面擦眼泪:“亲家!” 唯有李公公头皮发麻:他就是来问问情况而已,谁知道竟然把人家的老夫人给问死了! 好在林晚没有追究他,再加上刚刚又已经从老夫人嘴里得到了真正的死因,李公公便没有再继续逗留,很快就回宫回话了。 “你说,牧稷之死,并非急症,而是因他谋害亲弟,□□弟媳,弟媳不堪受辱,与丫鬟蓄谋杀之?” 御书房里,皇帝听了李公公的回话,不由得皱起眉头。 “是。”李公公低头说道:“此乃老奴从老夫人嘴里得知,从平阳侯府出来后,老奴便命人去调查此事,确定平阳侯的确是跟其弟媳乔氏有染,平阳侯的亲弟弟牧晟的确是被平阳侯设计害死的。昨晚事发之后,林氏气怒之下,曾带着孩子要与平阳侯义绝,连夜回国公府,是老夫人跪求林氏,林氏方才留下。” 皇帝闻言扔了手里的朱笔:“荒唐!” 他之前还觉得牧稷此人允文允武是个人才,费了些心思将之收为心腹,还将那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谁知道他竟然是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当然,私德有亏的确叫人鄙夷,但对于皇帝来说,重要的不是手下有多高尚,而是手下人能不能成为他手里最锋利最好用的刀。 而牧稷原本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把好刀,可谁知道这把好刀如今竟是自己绣断了,皇帝不生气才怪呢! 皇帝气得想直接下旨褫夺平阳侯府的爵位了。 “他是没见过女人吗?”皇帝来来回回,简直是要气死了:“那乔氏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竟能让他不顾廉耻去做下这等事?简直是要气死朕了。” 李公公低头不敢说话。 他也觉得牧稷脑子进水了。 那乔氏就是生得再美又如何? 不过是一个小官之女罢了,难不成还能比得上林晚美丽高贵? 更不要说还是自己的弟媳! 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杀手,简直是疯了。 “那林氏,又是如何反应?”皇帝终于气稍稍消了些,问道。 李公公答道:“那林氏颇受打击。老奴刚刚去时,她一脸麻木,看不出什么悲痛,因此老奴初时还怀疑她,直到后来老夫人去世——” 皇帝打断他:“你说什么?老夫人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去世了?” 李公公跪下来:“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向老夫人询问侯爷死因,老夫人顾左右而言其他,后被老奴套出话来,老夫人不堪重负,吐血身亡。老奴办事不力,惹下祸事,请皇上责罚。” 李公公伏首! 皇帝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点点他:“你,你真是好啊!” 过了一会儿,皇帝一脚将他踹翻:“朕是叫你去问话,不是叫你去把人给气死的!” 本来可以借此机会查一查林晚,操作得好,正好可以跟之前的谋划呼应起来,现在好了,他的人去一趟府里,人家的老夫人都被气死了,这传出去得说成什么样子? 他再想在牧稷的死亡上做文章都不行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皇帝气得又是一脚过去。 李公公缩成一团不敢躲让,等皇帝气消了摆摆手,自然有人将李公公拖下去,毫无疑问,李公公短时间内肯定是要失宠的。 挥退了李公公,皇帝招来锦衣卫首领:“你去查牧稷之死,是否真如老夫人所说的那般,是因为儿女私情之事而死,查探一下林晚是否已经知晓了我牧稷私底下密谋之事。还有,牧稷的书房一定要找机会搜查一遍,别落下任何把柄。” 首领明白皇帝说的把柄是伪造林国公通敌的证据,当下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当天夜里,首领便潜入平阳侯府。 他倒是想去灵堂那边查看棺材里牧稷的尸体,但林晚一直待在灵堂里守灵,外面也有丫鬟婆子守着,首领想进去都不能,只得作罢,转头去了牧稷的外书房。 首领将牧稷的书房翻了个遍也没找到牧稷伪造的那些证据,只得无功而返,却不知道他走后没多久,便有人悄悄的来到灵堂外面,跟守在外面的徐妈妈咬了咬耳朵,徐妈妈点点头,那人便消失在夜色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