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将领上下打量林晚:“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为何在此?” 林晚抿了抿唇,眉眼间露出几分青涩和紧张,“回将军,在下万霖,乃是苏州人氏,此次进京是为了家中生意。之所以在这边,是因为在下年幼时曾听长辈说起林国公镇守边关的英雄事迹,从小仰慕,若非是家中独子,为此常引为憾事。此次入京便想着即使不能亲眼目睹林国公的风采,看一眼国公府的门楣也能一了平生夙愿,却没想到才入京中便听到边关大败的消息,而后又见国公夫人——” 林晚脸上露出几分遗憾的神色:“在下有一事请教将军,不知可否?” 那将领已然信了林晚所言,眉眼便露出不耐:“说。” “不知道国公夫人的遗体——”林晚小心翼翼的询问,见那将领变了脸色,忙说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见国公府中已无他人,不知道国公夫人后事如何,便想着,别的不说,略尽一点绵薄之力还是可以的。” 林晚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双手递上,一看就知道里面装银子。 那将领目光微闪,拿走了林晚手里的荷包,揣进怀里,嘴里却训斥:“不该你管的事情少管!小心连命都没了。走走走!” “是是是,多谢将军指点,在下这便离开!”林晚像是被吓着了一般,脸色煞白,忙不迭的应下,拉着陈大连忙离开了。 等到走远了两人才停住脚步,林晚回头看了一眼国公府那边,那些禁军已经开始动手将国公夫人的尸体抬进去了,她收回目光,眼底一片寒凉。 转头看到面前的太白楼,林晚跟陈大说:“我们上去喝杯茶压压惊。” “是。”陈大不知道林晚想做什么,不过林晚在刚刚那种情形下都能够应付住那些禁军,他便没有之前那么担心了,林晚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林晚带着陈大上了三楼的包间。 林晚当然不是为了喝茶,她站在窗户前负手眺望整个京城,良久才出声:“笔墨。” 陈大忙应道:“是,公子稍等。” 陈大很快找店小二要来笔墨和纸张,在桌子上铺好,至于研墨这样的雅事,他一个大老粗是真干不来,林晚也不为难他,自己研开了墨,在纸上写了不少东西,晾干后交给陈大:“你去帮我准备里面的东西,送到我房间去。” 陈大拿起纸张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竟有硝石,硫磺等物,不由得手一抖,回头看林晚:“公子。” 林晚淡淡的超他看去:“不能呢?” 陈大望着林晚平静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公子,你——” 你想干嘛啊?! 林晚淡淡的说:“你放心,我还要留着他的狗命,收拾西北的烂摊子。但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若是不给他一点教训,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是。”陈大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纸张折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到怀里,“那小的这就去办了。” “去吧。”林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林晚入住的是京城最好的客栈之一,云来客栈。 要的是最好的独院。 任是皇帝想破了脑袋都不可能想到,林晚竟然没有随大部分离开,不但回了京城,还大摇大摆的住进了最好的客栈最好的院子,这简直是嚣张得没边了。 陈大买回来东西之后,林晚便待在院子里干活,陈大每天出去打听消息回来告诉她: 皇帝现在每天都在朝廷上和大臣们磨嘴皮子,先不说主和还是主战,统帅死了,你总得再派一个新的统帅过去吧? 皇帝是想派自己的心腹过去,正好收拢西北军权,丞相也想掺和一脚,还有太子党羽,皇子党羽全都想掺和一脚,朝中可不就乱糟糟的? 陈大说到这个就十分气愤,如今西北情况如此危急,这些人不想着尽快派人过去主持大局,早日将边关稳定下来,竟然还在这些争权夺利,丝毫不将边关将士以及老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简直是让人心寒。 林晚闻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才心寒吗?” 陈大噎住。 可不是,皇帝为了收回西北军权,堂堂皇帝竟然勾结突厥王,谋害自家的守护神,坑害自家的精兵猛将,简直是愚不可及。 他对皇帝,对这个朝廷,早就已经失望了。 现在也不过是更加失望罢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