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绝不是这句话。 他转眸看到不远处的周景明,眼底划过一抹了然,意味深长的往林晚看去,林晚坦坦荡荡的与他对望,他轻咳一声,道:“可。” 周景明猛地住了步,抬头看向林晚,嘴唇嚅动,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只眼底痛楚铺染。 林晚温和的跟魏衡说:“虽则现下日上中天,阳光明媚晴好,但到底已是秋深,骑马不比车内暖和,莫要吹风着凉了,你且取件厚一点的披风来披上,我这就去挑选一匹性情温和稳当一点的马。” 魏衡唇角淡淡含笑:“好。” 魏衡转身朝周景明微微颔首,在林晚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去寻找披风。 “表妹。”周景明眼神破碎,眼底悲痛,连声音都带了几分哑。 林晚脸上的温和未收,目光落在他身上那几道鞭痕上:“伤得可重?先上药再忙其他的吧。” 转头正好看到杨氏,林晚忙叫她:“大舅母,二表哥身上伤得严重,您先给他上个药。” 又对马车里的魏衡说:“夫君,你将金疮药拿一瓶出来。” 魏衡问:“在何处?” “在左下抽屉里,瓶身上皆写有药名。”林晚道。 没一会儿,魏衡便抱着一件半新的月白色绣墨竹的厚锦披风出来,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瓷白玉瓶和一卷绷带,林晚先伸手将他扶下车来,而后接过玉瓶和绷带,递给已紧张的跑走过来的杨氏:“您和二表哥到车上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杨氏忙说:“不用拿你们的,我哪里也有,我去车上拿便是。” 林晚在客栈的那些天制了不少药,她并没有将药全然放在自己手中,他们这边留了一部分,剩下的全都送到了杨氏哪里,由杨氏和温氏方氏几人看管,此时那些药全都放在马车里。 林晚摇了摇头:“那边马车已全然置了人,一时半会您只怕是拿不出来了,先用我们的。” 杨氏也想到了,到底是担忧儿子的伤势,便没有再迟疑的收下了。 “那好,用完了我帮你们放回抽屉。”杨氏说。 “好。”林晚笑。 周景明却突兀的说:“我没事,等会儿安顿下来再上药也是一样的。” 说着便要走开,杨氏忙一把抓住他:“你看看血都沁出来了,哪里没事?你不许走,与我上车上药。” 周景明还想挣扎,林晚道:“时间紧急,二表哥还是莫要再多顾虑,赶紧把伤口处理好要紧。” 魏衡也轻声道:“二表哥莫要担心其他事情,大家伙会处理好的。” 杨氏揪着他往车上拉:“听到没?赶紧与我上来,莫要耽误时间。” 周景明脸憋红,感觉自己就像是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心里难受郁闷,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跟着杨氏上车处理伤口。 林晚回头看魏衡:“走吧。” 不可能再留他在这边,若不然里间的周景明只要一想到,心情便要抑郁几分。 林晚是想断了他的念头,却无意折辱他,因而所行皆是点到为止。 魏衡漆眸染上点点笑意,声音也仿佛温和了几分:“好。” 林晚带着魏衡离开,周景明却并不觉得更为好受,皆因为此时他深处的马车便是这些时日林晚和魏衡所呆的马车,里面充斥了二人味道,令他更想起了这些时日二人的亲近,心痛若绞。 杨氏做母亲的,又如何不知儿子此时心里的煎熬,她红着眼睛一边给儿子上药,一边低声道:“儿啊,你就放下吧。” 周景明捏紧拳头,眼圈发红,眼里尽是痛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