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美人梳妆,我怎么就想到那里去了?! 最让谢青鹤不悦的是,因为长久的不见,隔三差五就跳出来的思念,他已经动了好几次不该有的想法他想结束此次入魔,立刻返回现世。 回去只要等上一两个时辰,小师弟就会回到观星台,他就可以一亲芳泽,把想做的事都做了。 这想法自然不对! 谢青鹤心里很清楚,他虽动念,却绝不可能真的放弃入魔。 这一点儿自制力总是有的。 然而,仅仅是动念,已经让谢青鹤心生警惕,且充满了对这种想法的不满。 他认为,他太过于放纵自己的欲望了。 他准许自己爱上伏传,对伏传动心,与伏传结成道侣、互许终生,这种放纵必须是可控的,不能与其他安排冲突。如果因为放纵自己的贪婪与堕落,几次动念要放弃自己的修行,这就是问题。 问题不大。 但是,问题确实存在。 怎么解决呢? 谢青鹤盘膝坐在床上,清空了自己的灵台,思绪变得极致纯净。 几乎是在瞬间,他就找到了解决方案。 不要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两择之间。 不想因思念毁坏修行,那就不要思念。 以后绝对不要独自入魔!以后每一次入魔都要带上小师弟! 完美。 ※ 与自己达成和解的谢青鹤心情很好,他找店小二要了热水,泡了茶,一边赏月,一边哼着小曲儿,来来回回都是散黛随眉广,燕脂逐脸生两句。当然,再意淫小师弟时也没了心理负担,甚至还想着如果几十年后没有忘记,回去了就把小师弟埋进被窝,再一点点挖出来亲。 正在轻松惬意的时候,隔着一条街传来马蹄踏街的清脆声响,沿街都是惊呼与尖叫声。 谢青鹤下意识地觉得,这动静有警兆,只怕与自己相关? 果不其然,没多久骚乱就从隔街烧进了客栈,一阵轰然的嘈杂之后,他听见贺静在楼下喊:先生在否?先生!蒋先生!学生贺静求见先生! 谢青鹤起身蹬鞋,将门拉开,贺静正提着袍角往楼上跑,他带来的随从已经先一步上楼,正沿着走廊一间间拍门、推门。隔着这么老远,谢青鹤都感觉到了贺静的焦躁与急惶。 我在这里。谢青鹤不喜欢他如此扰民的作派,叫你的人别去拍人家房门了。 贺静循声往来,面露惊喜之色,拔腿就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跑。 因为跑得太过着急,他居然绊倒在半道,直接就摔破了下巴和嘴唇。他身边的随从都抢着去扶,贺静爬起来没有一丝停滞,冲到谢青鹤面前时,他嘴角的鲜血已经沾满了前襟:先生,快! 贺静不得不擦了擦嘴角碍事的鲜血,清清楚楚地说:救命!原兄不好了! 这时候听见动静的蒋二娘也穿戴整齐推开了门,正好听见这句话:啊? 谢青鹤即刻转身回屋,从包袱里拿了针囊,顺手取了一件披风递给蒋二娘:走。 京城这地方人生地不熟,谢青鹤不可能把蒋二娘独自留在品流复杂的客栈,蒋二娘也没纠结行李细软扔在客栈没拿走,抱着披风就跟着快步离开的谢青鹤和贺静小跑着下楼。 走到门口,蒋二娘才发现贺静是骑马来的,正想说她和弟弟都不会骑马,就看见弟弟身姿潇洒地翻上马背,一只手熟练地控住了缰绳,皱眉指使贺静:你留两个人,给二姐姐租个轿子。 贺静也跟着翻上了马背,吩咐道:齐靖齐安,你俩留下,务必伺候好蒋姑姑。 两个随从领命而出。 谢青鹤与蒋二娘点点头,调转马头:带路。 贺静一鞭子抽在马臀上,一马当先引路,一行人很快呼啸而去。 贺静知道蒋先生出身寒门,一辈子只怕只见过庄家拉车的马,完全没想过他会骑马。哪怕谢青鹤翻上了马背,他也担心蒋先生骑术不精,这关头可不敢让唯一的救命希望出什么意外!所以,贺静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速度,不敢跑得太快。 哪晓得谢青鹤一直稳稳地控马跟在他身后,看起来游刃有余,还能为他: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一天晚上还好端端地与我一起喝酒,睡了一夜就醒不来了!就是沉沉地睡着,谁都叫不醒。时间长了倒是会便溺,可谁都喂不进饮食!我怕他会饿死!贺静说起来双眼通红,嘴角还在汩汩流血,我派了人去羊亭找先生,只怕来不及,谁曾想先生就来了京城! 谢青鹤听得心下一沉。 若原时安受了外伤内伤,得了怪病,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谢青鹤都有把握救治。 可是,贺静说他长睡不醒。这就很麻烦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