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林姑看了一眼,想起自己身上飞快愈合的刀伤,倒是很好奇这药是治什么病的? 她其实也不大会炙膳,记着谢青鹤昨夜煮食的顺序,一一照做,煮出来一锅豆饭。 伏传闻着味儿不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坏了。 林姑也觉得有点坏了。昨天谢青鹤煮饭的时候,可没有这么一股苦味。 伏传起床检查正在火上突突冒泡的铁锅,问道:姑姑煮食前没有涮一涮锅子吗? 林姑脸色尴尬:洗过的。家里水也不多了,她想着把豆子煮上了再去汲水,就用一点水儿把铁锅涮了一边,那是真正的一点儿水,只够把残留在锅里的药渣扒拉干净。 伏传连忙说:那也没事。这药吃着没妨碍。就有点苦吧? 林姑不懂得什么医理药性,只知道神仙似的两位小君子带的药,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药。膏药抹一点就能止血止疼,让豁开的伤口飞速痊愈,不就是神仙故事里的仙丹吗?就算仙丹有点苦,吃了也能强身健体吧? 谢青鹤才悉悉索索地整理衣物下了床,先取水漱口,伏传回身给他倒了点温水饮下。 我待会儿就走。谢青鹤不打算留下来吃苦豆饭,林姑,桌上的药,服下就不会有孩子。这药温和不伤身,不会影响以后成亲生子。 谢青鹤没有指名道姓说专门给你熬的药,但,除了林姑,谁都不需要这碗药。 林姑非常意外,受宠若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喝吗?伏传端起那碗早已冰冷的汤药。 林姑摇摇头,说:劳动两位小君子记挂。不过,我是楚家世仆,却在夫人跟前服侍,很早就喝过不能孕子的药了。她说起自己一生的遗憾,却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 谢青鹤看了伏传一眼,开始调制药水,热水蒸脸化妆易容。 伏传就去安慰林姑:人时时刻刻都在长,皮破了能结痂,肉去了能生肌,就算吃了使人不孕的药,也能养得回来总没有人在你身上动过刀子吧? 林姑听得心花怒放,不住摇头:没有,没有。只是喝了一碗药,小肚子痛了几日,下了许多脏血。这也能治得好吗?能长好吗?还可以怀上孩儿么? 伏传在前一世跟着三娘给不少闺阁妇人治带下病,经验非常丰富,他自己也曾用女身修行,对妇人的体内器官更加熟悉十分,这是谢青鹤也无法比拟的优势。这会儿一边安慰林姑,一边拿了拿林姑的脉象,仗着年纪小,指尖蕴气直接在林姑腰腹间探查了一番,说:能怀上的。 林姑屏气凝神地任凭他检查,闻言长出一口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真的能?真的能? 不等伏传再安慰,她爬起来端起桌上的药三两口喝了个精光。回头看着伏传错愕的眼神,她才恢复了一贯的安静卑弱,轻声解释说:万一总不能怀个恶人的孩子。 伏传也不说你现在大概其怀不上,点头附和道:是这个道理。以后找个伟丈夫才是。 那边谢青鹤已经改了易容的模样。 当初为了隐藏身份,他和伏传都换了女装,模样也改得很不起眼,只怕走街串巷给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这会儿恢复了男身,仗着常年习武,平日里也吃得营养,长得比一般少年高壮,他给自己的妆容画得老成了几岁,模样也做了微调。 伏传早已习惯了他神乎其技的易容手段,林姑心中暗叹不已,这手法心机都太骇人了。 谢青鹤给自己的妆容弄得仍旧不长眼刺目,只是眉梢眼角都带着柔和舒展,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照着最玄学的话说,这就叫面善。总有一些人,长得不算惊艳,就是让你觉得顺眼。 谢青鹤想要混进燕城王府上打探消息,光是这张故意画出来的脸,就能给他很多方便。 林姑并不知道谢青鹤要混进燕城王府,见谢青鹤独自出门,她也不敢问谢青鹤的去向,只满心期待地围着家里这个小女打转,对伏传有了十二分的殷勤与谄媚。 伏传左右无事,说:那咱们出去采药吧。 后世许多常见的药,在这时候还是无人问津的野草,还得弄回来自己炮制,比较麻烦。 带着汤药苦味的豆饭谁都没有吃。伏传把那一锅豆饭用洗干净的破木碗装好,跟林姑出门的时候,顺手丢在了昨日见过煮老鼠吃的小孩家院子里。 林姑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话。 这个时节不敢轻易出面做好人。若是被这附近的流民贫户都知道他们家有余粮,很快就会有人上门抢劫。底层生活毫无秩序可言,弱肉强食没有半点道理。 照着林姑的想法,这锅豆饭就算埋在土里,也不该施舍出去。 总归还是太心善。 想起那一日从天而降的伏传,林姑也没什么可说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