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何说起。 凌画又道,“就比如,当初往兵营里的伙食房安插人,好像十三娘就走的你的关系,将几个人塞进去了漕郡兵营的伙食房,密道应该也就是那时候挖通的。” 江云舒闻言脸顿时白了。 江望怒喝,“舒儿,掌舵使问你什么,你都如实说来,十三娘是个贼子,如今阴谋败露逃走了,却留下这么一堆烂摊子,你不说是想害死我们全家被诛九族吗?” 江云舒的脸更白了,脱口说,“父亲,此事我并不知道……” “就因为你不知道,你才能站在这里,没被关进大牢。你若是知道,若是你所为,你就该掉脑袋了,不止是你,还有你爹我,还有你娘你妹妹你媳妇儿你儿子,我们全家。”江望如今是真的怒,军营的伙食房被人挖了密道,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他失职,幸好没出大事儿,若是出了大事儿,他真是被诛九族,也没人能救他。 江云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道,“儿子真不知道。” 江夫人上前,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地上凉,你坐在地上干什么?你坐在椅子上,仔细地想,慢慢地说。那十三娘这些年,都让你做过什么,你都帮了她什么忙,大事儿小事儿,但凡能想起来的,都说出来。” 她怕江云舒发轴不说,红着眼睛掉眼泪道,“舒儿,那贼子如今跑了,她对你显然不是真心的,刚刚那书签上的话,我也看到了,她明明就是倾慕叫子青的人,对你就是利用啊,你可别发傻护着她。” 江云舒被江夫人拉扯着坐在椅子上,一时间心里乱糟糟的,脑子里也乱糟糟的,“娘,我现在乱的很,让我仔细想想。” 不是他不想说,是他一时间真的想不起来。 凌画点头,“我今日有的是时间,江公子慢慢想。” 她转头对人吩咐,“胭脂楼的火救下了吗?熄灭了吗?别祸害了周遭的百姓。” 暗卫道,“已派人在救了,今日外面起风了,周遭房舍有些怕是会保不住。” “房舍保不住没关系,重建就是了,百姓们一定不能有伤亡。”凌画交待,“让人疏散百姓,暂且择地安置。” 暗卫应是,立即去了。 江云舒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后,才愈发地觉得,他兴许是真的被十三娘给欺骗了,这些年,他对十三娘真是真心实意,在凌画没来漕郡之前,他护着她,有她护着,她在漕郡这块地方,连他娘不喜欢她都顾忌着不对她动手,更遑论别人了,绝对不敢对他护着的人动手。可是她倒好,心里藏了个人不说,还对他利用。 他自诩的深情,在十三娘的眼里,兴许根本就一文不值。 男人若是对女人好起来,那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好,恨不得把命都掏出去,但一旦发现被欺骗,被愚弄,被利用,心若是硬起来,那自然也是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所以,冷静下来的江云舒心一寸寸硬了起来,想起了关于十三娘的许多事儿,慢慢地开口,将他如何与十三娘认识的,如何对她倾慕的,十三娘对他求过什么,当时他觉得都不是大事儿的小事儿,如今细细想来,真是细思极恐,仿佛都是围绕着漕郡兵马大营,有的事情是围绕着他父亲的机密,一句话两句话的消息,有的是说胭脂楼哪个人的亲戚想从军,让他操作,送进军营。 大约是她太会伪装,这些小事儿又不是堆在一起发生的,所以,当初发生时,他不当回事儿,也没在意上心甚至揣测她的目的,但如今,一笔笔,从记忆里涌上来,他一边说着,才一边后知后觉地出了冷汗。 到了最后,他甚至愤怒了,因为就在几日前,他得知她给凌画弹琴受了重伤去看望她,当时她还无意地对他说了一句那时他觉得十分有道理的话,她说“公子,掌舵使对江都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掌舵使利用完了江都尉会不是卸磨杀驴?” 然后她又状似无意地说,“掌舵使对宴小侯爷十分在意呢,我听说数日前,有杀手要杀宴小侯爷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