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今往后,便在这佛堂侍奉菩萨,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 … 不怎么亮的灯光下,凌晓正抄着今天的“作业”,《金刚经》四卷。不多时,最后一笔漂亮的收笔,凌晓把长长的狼毫笔搭在了砚台上,然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和手腕。 她来清家俨然半月有余,被安排在这里常伴青灯古佛,没有踏出过一步。每天除了手抄佛经,便是为佛堂添奉香火,可是清闲。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地方,碧瓦朱檐,勾心斗角,不起眼的佛堂隐在小院子里。冷冷清清的,比院门外还要冷清,只有一尊怎么看都是在微笑和蒙娜丽莎一样的佛像作伴。 轻轻的扣门声传来,凌晓便踩着月色去开了门。 “清箐姐。” 院门外,清箐就亭亭玉立在月光中,在地上留下一个淡影。 清箐见凌晓面色如常,路上担心的心情好了些,露出一个笑,道:“怎么还改不了口,都说喊我姐姐就好了。” 凌晓嘴角含笑,却没有作声。 清箐熟门熟路地抬步进去,最后两人停在了一处小亭子里。 自从凌晓来了此处,清箐便是常客了。一开始清竹还不允,但过了几天便不过问了。 “妹妹,你放一万个心,你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清箐一开口又把昨天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凌晓:“嗯,我才不会担心。” 清箐没有错过凌晓眼中一瞬间的伤感,也是因此她才不厌地重复去安慰凌晓。她比凌晓清楚,自己的母亲对血统的看待有多重,或者说清誉… 她的母亲实际上是个仁慈的人,从她们这一辈小辈能够进入外面的社会便可以看出,但在某些方面,对她们的要求从未有过松懈。比如说,她们是不能擅自和男子结情的。如果真是两情相悦,必须让男方准备好相应的聘礼随媒人上门,多数时候家中长辈还是会点头的。盲婚哑嫁的草率倒是少有了。 但今天母亲就没有点头。 想起母亲已经连续好几天难看得像是烧了一整个冬天的锅底的脸色,清箐觉得自己不该有高兴的情绪的,但是还是忍不住想笑。 窃笑之余,她又可怜眼前的凌晓,她就说这个看着就面善的女生合该是她的妹妹。 “小姨今天又没去基金会,基金会那边的事情据说都堆得跟山一样高了。” 凌晓被软禁在了清家里的这个小佛堂,清婉当天就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抗议。她一罢工,如山的事情就压到了本想当甩手掌柜的清竹身上。 就算有别人能够帮忙处理,但必然是没有清婉那般得心应手的,往往复复出了不少差错。 “今天湦星签了不少的新人,我去看了看,有很多都是不错的苗子。有徐扬带着,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赶上你了。”清箐打趣着说。 凌晓则白了她一眼,“清箐姐,我怎么说现在也有一个‘天后’的名号了吧,不至于那么容易被赶上吧?” “是是,谁都没你厉害,用了不到一年就拿下了今年天籁的大满贯!你的粉丝到现在还在为你高兴呢。”清箐顺着凌晓的话说。 凌晓眼神一暗,失落没有掩饰。 风头无两的时候消失在大众的视野,说不定等到她能够出去的时候,外面都不记得她了。 她不认为自己真的会在这里蹉跎完一辈子,但是说不定会是三个月、半年、一年或者更久更久。 清箐拉过凌晓的手,手掌心的温度传到凌晓冰凉的手上,继续安慰她。 “今天阿南他又来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