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之后抽烟,不想让她看到,免得她担心。 动作轻柔地把她放到床上,他掀开被子给她盖好,喟叹道:“接着睡吧,晚安。” “……晚安。”温降的声音带着几分含糊,柔软的糖酥一般。 夜色朦胧地落在她身上,迟越垂眸望着她秀美的轮廓,犹豫片刻后,在她的额头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 一个月后 选考成绩出来时,已经是高考最后的冲刺阶段。 高三就业班的人在五月之后都已经陆陆续续离开学校,正式进入工作,整个年段的楼层霎时冷清下来,只能在课间远远听着其他年纪的喧哗和笑闹,班里的人也都不约而同地变得寡言,几乎没人还在课上玩手机。 查成绩的那天晚上,院子里下着小雨,淅淅沥沥地洗过重新展开枝叶的木香花。 对于迟越来说,毕竟是只花了几个月填鸭式速成的科目,这次的成绩其实还算不错,地理比上次高了整整十五分,和温降一样。 但政治和历史的记忆量实在太大,他没有两年上课的积累,纯靠死记硬背,最后不得已放弃了几个分值占比较小的版块,当然不可能像稳扎稳打的学生那样拿90 高分。 幸亏他字写得好看,改卷老师估计也不忍心给看起来这么像尖子生的卷面打低分,成绩比他当时的估分还要高一些,都超过了七十。 温降当时看到他的成绩,高兴得抓紧了他的手臂,兴奋道:“太好了,你现在加上英语已经有385分,只要再考215,超过六百就能上一本了!” 迟越在沙发上被她晃来晃去,只是很淡地弯起唇角,对她点点头应了声:“嗯。” 眼底的神色很复杂,除了浓重的倦意之外,夹杂着一丝沉甸甸的忧虑。 然后在她察觉到他的兴致缺缺之前,主动站起身道:“我去拿蛋糕,庆祝一下。” -- 高考前的最后半个月,迟越后来回想起来竟然是一片空白。 每天都在机械地重复同样的几件事,睡觉,做题,订正,吃饭,做题……刻板的时间轴像科学实验里的电磁打点,长长的纸带被无线抽象化,最后让人无法区分昨天、今天和明天。 甚至连学校的食堂都没给他留下太深刻的印象,食物吃进嘴里像没有味道的浆糊,他的舌头已经在冰美式的摧残下彻底麻木,不再品尝,只是果腹而已。 吃完饭就去抽烟,下午上课之前抽第二支,这样就不会在一天最困倦的午后倒下。 他以前抽烟只是因为无聊和追求刺激,想起来就点一根,想不起来就算了。有时候抽完了,直到代购再次给他发消息之前,甚至可以忘一个多月。 现在却像是迫不得已,烟可以短效镇痛和提神,他这两个月来抽的烟或许比之前两年抽的还要多。 等到年前买的那两条烟抽得都差不多了,便等到了六月七日的高考。 考试做了什么题目、写了什么作文他已经毫无印象,唯一记得的是高考当天的早上,他和温降一起热了前一晚从家附近的面包店买的三明治,怕冰箱里的鲜牛奶会造成肠胃不适,喝的是滚烫的黑豆浆。 他们的考点分在同一所学校,在校门口的布告栏找到各自的考场后,温降看着他,眼底盛满了初夏明媚的光,张开双臂垫起脚抱住他,在他耳边郑重地祝他:“考试加油!” 迟越回抱住她,低头枕在她肩上,也低声回复:“考试加油。” 考场里的时间流逝得很快,下午的数学考完,太阳还高悬在半空中。 再往后就是等待成绩发布的酷暑。温降头两天回了家,帮崔小雯做了个大扫除,之后又闲不住,出去找了份咖啡店的兼职,时薪不算很高,但重要的是学了一门手艺,头几天回家不仅带着免费的员工饮品,还兴冲冲地问他想不想买一台咖啡机,这样她就可以在家给他做鸳鸯拿铁了。 迟越被她的天马行空逗笑,点点头应下:“好,等今年九月就买给你。” “对哦,九月我们都要走了,我总不能在大学寝室里摆一台咖啡机吧,还是算了……”温降这才意识到这个严峻的事实,抬手枕在沙发上看着他,片刻后问,“不过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不住寝室,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啊,这样就可以每天都见面了。” 迟越弯起的嘴角微微敛起,看她一眼后,调侃:“就这么舍不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