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威霖在电话那头给了我否定的答案,他似乎是在篮球场,我听见几个人对他喊着要赶快回场上。 掛断陆威霖的电话前,他说他正要往动物医院这里赶来,要我们见了面再说。 我打开房门,打算回到楼下等待江孟宇,却在手刚要扶上楼梯把手时,突然听见隔壁房间内发出声响,我看了门号上掛着的木排,才知道那是宇宝的房间。 我敲了敲门,「宇宝,是你在里面吗?我是筱晴姐姐。」清脆的敲击声在这静謐的空间里显得更加急促且清冷。 我连续敲了好几声,但房间内却再也没有动静,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再度要转身下楼时,房门内又再传出声响,是低沉略为沙哑的咳嗽声。 「江孟宇、江孟宇,是你在里面吗?」 四周还是一阵沉静,我害怕这样的空间沉闷不已。 我轻轻推开了门,缓步走进去,室内一片漆黑,我寻找了电灯的位置开了灯。 在灯照下的画面,让我感觉极度心疼。 角落里最不被灯光照射到的地方,江孟宇正蜷曲着身体坐在宇宝的宠物睡垫中,他伸手抱着宇宝,将宇宝放在他盘起的腿上。他背对着我将头靠在宇宝的背上,目光似乎落在一旁的玻璃窗上。 我趋步走近,又刻意製造声响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他却像旁若无人一盘置之不理。 玻璃窗上映着他的身影,灰黑的身型轮廓孤寂的佇立在窗上,随着我走近的距离,我的身影也映照在窗上,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而逐渐走进他,但当两个黑影重叠之时,却反而不像人型,我突然想,我想走进他的世界是不是错误的选择,我是不是还是应该坚持自己当时的不谈恋爱论,只要不触碰这些,就没有所谓的无疾而终的伤感、疼痛。 走到他身子的正后方时,我微蹲下身体,试探性的轻声开口:「江孟宇,你还好吗?」 我等待了几秒,只见他的后背因为急促呼吸而快速的起伏着,我伸手想要抚上他的后背,指尖才刚触碰上他衣服的一角,先对我的动作做出反应的却不是江孟宇,而是对我齜牙裂嘴的宇宝。 宇宝的眼中含水充满着惶恐,牠突然挣扎着从江孟宇的怀抱中起身,他受伤的腿让他起身的动作有些摇摇晃晃的,我伸手想要安抚牠,但牠张口尖锐的牙齿促不及防的就要袭上我的手,我下意识得反射性的急速缩回手,脚步向后退了几步。 宇宝这是怎么了?牠从来就不会对我这样的! 我一路后退着,退到房门处靠在一旁,稍稍深吸几口气平息自己的情绪。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江孟宇、宇宝。我看着宇宝还在原地狂叫起身,甚至还有要往我这里急衝的趋势。 「宇宝!没事了,那是筱晴姐姐。」江孟宇拉住宇宝,宇宝受伤的脚还未痊癒,行动间还是有点一跛一跛的,「宇宝,没事了,没事!」江孟宇极力安抚着宇宝的情绪。 我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突然很想哭。觉得自己好没用,好无能为力。 看着宇宝受伤的表情,像是不认识了我一般,我瞬间觉得我们这些日子以为累积的相处快乐时间,在此时此刻全都在宇宝陌生的神情中付之一炬。 我瞬间想封闭起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我本来以为我的社交恐惧,因为这几个月打工的训练已经变得开阔了许多,可是在此刻我却觉得这些只不过是浅显于外表的假象,是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的假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