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一些,现在又是在屋中没有外人在场,凤九幽索性解下了发冠,任由一头长发披散着。 蓝月儿已经在摇椅上懒懒的躺着了。小兰把她爱吃的果脯和昨天厨房新鲜做好的肉干摆在了她手边的小几上,蓝月儿如果想吃,一伸手就能拿到。 看到凤九幽走出来,蓝月儿在摇椅上轻轻摇了摇,用带着几分审视的眼光把凤九幽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她还没忘记刚才姜汤的事情,想找个法子故意在凤九幽身上挑点刺出来,但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面前的这个人无论哪一处都长在了自己的审美点上,蓝月儿怎么都没有办法挑出毛病来。 她又不甘心这么轻易放过凤九幽,于是纠结了半晌,才终于憋出一句,“你身上的香味太浓了一点,我不喜欢。” 凤九幽蹙眉,他又不是女子,身上从来不配戴香囊等物,也不像蓝月儿一样会用一些香料熏衣服,身上哪里会有香味? 蓝月儿见他一脸疑惑,干脆道:“就是檀香的香味,你自己没有闻到吗?” 凤九幽心下了然,走过来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摇椅旁边。他这么一靠近,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又飘了过来,只不过清新淡雅,也让人心旷神怡。 “是我书房里点燃的香料。或许是在书房里面坐的时间久了,身上就沾染上了一点香味。”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朝蓝月儿靠近了一些,“月儿,你这屋子里面的香料和我书房的是同一种,难道没有闻出来吗?” 蓝月儿眨巴了几下眼睛,她是真的没有闻出来。 凤九幽继续说道:“我明白了,一定是月儿身上的熏香实在太浓,连屋子里面的檀香味都遮盖住了,所以月儿才从来没有发现这是同一种香料。” “我只是不怎么关心香料而已,谁知道屋子里面点的是哪一种?”蓝月儿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却总觉得凤九幽这话里有话,不像是说香料那么简单。反应了几秒钟之后,她一下子醒悟了过来。 “好啊,原来你还记得我说你身上香味浓的话,故意损我熏香太重。”蓝月儿气得直接从摇椅上坐直了身体,用力推了推凤九幽,“你给我起开,坐在这里我都摇不动了。” 蓝月儿坐着的这把摇椅是专门找人定制的,在承载她一个人的体重的时候可以轻易地摇晃起来,和一个大型的摇篮差不多。但凤九幽坐在旁边,摇椅虽然可以承受的住,但就跟被固定住了似的怎么也晃不动了。 凤九幽不仅没有起开,还趁着蓝月儿起身的时候往里面坐了坐,把蓝月儿气的不轻,直接重新躺回去了。 她故意扭过头去不看凤九幽,转头就看到了院子里面落了一地绿叶的翠竹。蓝月儿感慨的叹了口气,“今年雨水似乎太多了,记得往年这个时候并没有这么常下雨。” 说起这件事情来,凤九幽脸上的淡淡笑容也收敛了一些。 “南方的堤坝每五年加固一次,今年距离上一次修缮刚好五年。本来应该是在夏末拨银子的,看来今年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南方夏季多暴雨,经过一整个夏天的摧毁,修筑的堤坝总会有些损耗。所以每隔几年,朝廷都要拨下一大笔银子去将所有的堤坝重新翻修一遍。一般来说,这个时候选在夏末雨水渐少之时,这样赶在某些地方春汛来临之前,就能够完全修缮完毕。 因为前些年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雨水都不算多,所以朝廷也没有额外拨钱,结果今年倒刚好赶上了这个档口。 蓝月儿顾不上和凤九幽闹脾气了,她急忙转过头来问道:“前两年个别水大的地方已经修过一次了,今年应该差不多吧。如果这天不赶快放晴的话,修起来也困难。” “就算是下雨也得修。”凤九幽转过头来看着蓝月儿,“现在刚刚入夏就如此多雨水,怕是有些地方撑不到夏天过去。” 蓝月儿叹了口气。 都说修堤坝堵不如疏,能疏通河道把多余的雨水引到别的地方去那自然最好,可关键是有些地方根本没有办法轻易改河道,而且雨水太多的南方,许多村落就建在河边,本来也只能经常加固堤坝,防止倒灌的雨水摧毁田地。 “这事马虎不得,如果已经确定今年要提前拨银子的话,那最好快些放下去才是。”蓝月儿看了看外面阴沉的天色,“北边都这么经常下雨,现在南方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