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整整六年。 这么长的时间里面,鸿刀几乎把整个皓国都转了一遍,甚至还去了不少周围的其他小国家。当初皓国的疆域还没有现在这么大,也不曾与外面交流过什么。他要去附近的国家,也只能偷偷摸摸地过去,再偷偷摸摸的回来。他从来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也不曾迷恋当地的风景,确定了贺英不在那里之后,他就会立刻离开。 直到有一天清晨,陆岭从山间的一座已经废弃了的小庙里面醒来,收拾完之后开始下山,去往下一个地方。行至半路,他突然心有灵犀地停下了脚步,抬起眼睛望了一眼。 贺英穿着一身粗布麻裙,用一根枣树枝半挽着头发,背上背着一个小背篓,里面装了一些不知道叫什么的草药,正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着。 迎着阳光,鸿刀的身影有点模糊不清,她眯了眯眼睛,试探地喊了一声,“鸿刀,是你吗?” 鸿刀当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寻找了多年的人就站在眼前的时候,他竟然紧张到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贺英等了一小会,见前面不远处站着的人还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什么都没说,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人了,“不好意思,我没看清楚,把你认成了我的……” 她的话只说到一半,鸿刀一把甩开了搭在肩膀上的包袱,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来,紧紧的把贺英拥在了怀里。 贺英瞪大了双眼,迟疑了片刻,才犹豫着也把手搭了上去。从她离家开始算起,已经过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她从一个青春无忧无虑的少女,到了现在,也已经年近三十。 没有什么理由的,他们两个在一个月后成亲了。 贺英的病情虽然还是没有完全治好,但她一点都不担心,“大夫和我说过了,只要注意的好,一直吃药,再活个一二十年没什么问题。” 对于贺英来说,从一开始知道自己只有几年好活的崩溃,到现在延长了将近三十年的寿命,已经再满意不过了。 鸿刀却并不怎么为此高兴。他心里想的,一直是彻底治好贺英的病,让她恢复往日的活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生活着。 鸿刀的故事讲到了这里,突然停住了,半天没有开口。 陆岭刚听到一半就这么戛然而止,心里面跟一只小猫爪子不停的挠似的,又痒又难受,“接下来呢?” 鸿刀顿了顿,“我在找她的那些年里面,曾经听说西方有一个小国家,里面有人得过类似的病,病症和贺英身上的极为相似。我想要带她去那里,但她不愿意。” 鸿刀没有说贺英不愿意过去的理由,但陆岭自己就能想明白。当时鸿刀和贺英两个人已经过了一段十分美满的日子。鸿刀在寻找贺英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自己那一身锻造的功夫,每当身上盘缠不够用的时候就寻一个铁匠铺,狠命的打上几天短工,挣足了钱再出发。现在两个人在一个小镇安定了下来,凭借着他打铁的手艺开了一个小铺子,生意红火,生活很是不错。 贺英离家十年,又一路费心寻找着救命之法,已经十分疲惫了。她只想要安定的生活,其他的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 “我那个时候勉强答应了她不再去什么西方的国家,但实际上还是有些不情愿,私下里面找了许多人打听那边的情况。直到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才彻底放下了这个想法。”鸿刀缓缓说道:“她怀孕了。” “这个突然到来的孩子让我喜忧参半,她却很是高兴,每天都要晒晒太阳,跟孩子说话。”鸿刀露出了怀念又悲伤的表情,“我那个时候想着,要不然就这样安定下来吧,一二十年也足够了。可谁曾想到,就是这个孩子打乱了一切。” 孩子刚刚怀上的时候,一切都正常,可到孩子长到三四个月之时,贺英的身体却莫名其妙一天天变差。从最开始的精神不好到四肢乏力,她竟然出现了和当年刚开始发病的时候一样的症状。 当年给了贺英续命办法的大夫早已经不知道云游到哪里去了,鸿刀想了很多办法,可是一个都没有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日渐消瘦,自己却束手无策。 “那个时候我太着急了,既担心她又担心孩子,才做了一个最蠢不过的决定。”鸿刀看着陆岭,“我带着她去了那个小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