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的信仰就像长满尖刺的柔韧荆棘条一般,紧紧缠住他的手脚,纵使他再努力伸手,也无法触及心间那轮弯月。 黑雾般的情感逐渐溶解荆棘,赐予他毫无约束的自由。 在炫目不已的破碎玻璃花窗下,维克多笑着丢掉了自己的信仰,为叔父吊唁。 为什么要对欲望视而不见?为什么要克制最原始的欲念? 分明任何触碰都令他心醉不已,震颤升温滚烫的血液,圣女的泪犹如上好美酒般温润干渴已久的咽喉,又为何要苦苦忍耐? 混乱思绪间,突兀而浓烈的甜味与咸味交缠涌入喉间,呛得他从梦境中悠悠转醒。 心心念念的那抹月色正往他嘴里塞着什么,见他睁开眼后,立刻就猛拍他的脸颊。 “快醒醒!!” 熟悉的嗓音让他的意识逐渐转为清明。 “圣…女?” 维克多咳嗽着吐出嘴里的异物。 他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碧色眼瞳看了看掌中半溶解的方糖,不解地望向一旁给他递温水的有夜。 “你昏迷了很久,必须补充糖分和盐分。” 有夜原本特意调配了糖盐水(1),只是维克多一直都处在昏迷状态,喂他水太麻烦了,她才用平替版代替的。 “…谢谢。” 有些发疼的身体在那杯温水与圣女担忧的眼瞳下逐渐趋于平静。 维克多握着手中的玻璃杯,忽然有些不切实际地想问有夜,是否已经认命并打算接受他。如果可以,他还想光明正大地与她结婚,但神前宣誓还是算了,她什么也不用做,他自会准备好让她生活无忧的财富与权利。 可圣女接下来的话语却直接打破他的幻想,令他尚且发热的身体坠入无边冰河,那股窒息的寒意没过头顶,令维克多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我要走了,维克多。” 有夜端正坐在床边的木椅上,背后的落地窗外闪过一道又一道的闷雷。 “今天是最后一天,我必须走。” “我不准!!” 维克多骤然起身,捏住有夜纤细的手腕,双目赤红地怒瞪着她。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你可不是客人,而是我捉来的…” 他喉间翻滚了好几下,也说不出最后的话语。 说到底,圣女究竟算是他的什么呢?是欲望还是执念?是幻想还是求之不得又不可求的背德绮念? “是你会放我走,维克多检察官。” 有夜笃定地掰开维克多因多日高烧而无力的桎梏,无视主神通过异常气候再三的警告,缓缓说了下去。 “你会在明天被寻到此处的圣殿骑士杀死,命运不可逆,但却会借着不同的契机而改变原有轨迹。” 她学着主神在这两天反驳她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