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忽然伸出来只手,代替她将那把伞拿了起来,遮在两人头上。 她慢半拍地抬眼,撞进他温和包容的眸子里。 仿佛千般的委屈,万般的悲鸣都能被他听到,温柔的抱进怀里。 似乎回到了多少年前,嵩屿的那晚,细雪绵绵,北风呜咽,她被困在断了电的药堂里,周围被黑暗吞噬,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男人来时带了光,贿赂了她一瓣橘子糖。 “手,疼不疼?”宋京墨撑着伞,蹲在她面前,语气温和地没有一丝苛责。 像是大人会无限包容淘气的孩子,见到孩子浑身是伤的跑回家,只关心他摔得疼不疼。 原来,坠落的那一刻,被人接住是这种感觉。 没有苛责,没有责难。 我只身走入你的世界,感你所感,想你所想。 我只关心你疼不疼,难不难受。 我想与你同在。 她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我疼......病秧子我好疼.......我的手要碎了........” 她头一次收拢起了浑身的刺儿,浑身的倔强要强通通丢弃,伤痕累累地在他面前原形毕露,像是在外面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哭着要安抚。 如此笃定,如此确信,即便她浑身再脏兮兮灰扑扑满是折痕也不会被丢弃。 - 酒店里,温暖的橘黄色落地灯洒下柔和光晕。 窗外在下暴雨,连绵不绝,闪电撕裂夜空,飓风冲撞窗棂,但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南星换了件衣服,干净的白衬衫,遮到大腿处,舒服地宽松柔软的沙发上。 身上的伤口上了药,受伤的那只手也被他包扎过,伤到了骨头,怕她乱动,不老实,甚至用小盒子连着纱布再裹了一层。 是什么小盒子呢? 她有些好奇地举着手来看,透过纱布缠绕间的缝隙,看到了紫色的小兔子耳朵。 像是星黛露,她小时候可喜欢了,每次南峰出差,电话里问她要什么礼物的时候,南星都缠着让他带星黛露的各种周边回来。 病秧子这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南星被自己无厘头的想法惹得笑了笑,靠在沙发上。 刚刚有人来敲门,似乎是宋京墨要的东西,服务员给送了过来,隔得远,她靠坐在沙发上,听着男人低低交谈的声音,心口处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接连碰撞,沸反盈天,却又平和安静下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在他身边时,都会觉得无比得安宁,仿佛再大的困难,再艰巨泥泞的道路,到他这里都是从容接受。 像是春雨,夏雪,润物细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