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梅听完这话如被雷击,她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震惊和懊悔轮番在她眼中上演。 但一闪而过的清醒过后,她又陷入另一种疯狂里:“那又怎么样!” “你还不是和你爸一样满嘴谎话欺骗我!齐悦,我以为你是懂事的孩子,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结果呢?!” 她恶狠狠的质问让齐悦感觉自己像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被泪水充满的眼睛里尽是无辜,“我没有,妈妈...” “你没有?你这个月说学校有活动,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但我都已经跟你们班主任问过了、学校根本没有办你嘴里的教学活动!那你晚回来的那些天你都干什么去了?!你还敢说你没有骗我?!” 齐悦瞬间哑口,“我......” 她的停顿让高丽梅再次抓到了把柄,内心里刚刚升起的一些内疚很快被压倒,她心满意足地继续对她实施语言暴力。 “齐悦,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说罢,高丽梅将手里的美工刀扔到墙角,像打了个胜仗的将军般扬眉吐气地离开了齐悦的房间。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类似硝烟的味道。 很奇怪,齐悦明明没有做什么,却觉得筋疲力尽。 她保持着高丽梅离开时的姿势,坐在床边,被风吹开的窗缝呼哧呼哧往里灌风。 实在是有点冷了,她才探身去将窗户关紧。 膝盖一弯,两条腿传来的剧烈的麻木感让她差点失去平衡。 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但她刚才听见了高丽梅出门的声音。 房间里一片漆黑。 缓了缓,等腿上的知觉慢慢恢复,她打开抽屉,拿起手机。 亮起的屏幕上显示,已经十一点半了。 难怪这么累。 她竟然就这样坐了五个小时。 屏幕暗下去的前一秒,突然有来电闪烁起来。 打电话的人仿佛是知道齐悦正在看手机似的,时机掌握地恰到好处。 她手指一抖,江烬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齐悦?你在听吧?到窗边来,给你看个东西。” 身体鬼使神差地动了起来。 没有开灯的屋子里空荡的没有一点人气,她穿过餐厅和客厅,到了黑洞洞的窗口。 高丽梅和祁明都喜欢站在这里监视她。 八楼的高度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窗户一推开,一股子刮人骨头的寒风扑面而来。 呼吸时哈出的白雾融进蒙蒙的夜色里。 齐悦听见电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