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堂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左丘平静问道:“弟子之前便听说了,这座大殿原本的主人是被那位天骄榜榜首斩杀的,弟子修行有成之后,可否替他报仇?” 李玉堂看着少年,神情复杂,这个少年也是他最近才寻到的,天赋之高,不亚于当初的粟千云,而且看起来心性也十分沉稳,假以时日,想来也是一位登上天骄榜的天骄,不过本就年幼,修行又是现在才开始,想要追上那个榜首剑修,只怕很难了。 李玉堂淡漠道:“真到了那一天再说吧,他如今是风亭境的剑君,在战场上尚无败绩,你要杀他,还很远。” 左丘平静道:“他是人,弟子也是人,此事不是不可为。” 李玉堂冷笑一声,倒也没有说话,虽说他也十分痛恨顾泯,但不会认为眼前的这个少年会在极短的时间里追上对方,甚至于要是对方不出什么事情,只怕再过千万年,也是如此。 他欣赏自信的人,但对于自负和自傲的人,李玉堂也没太多想法,他招了招手,让左丘自己离去,左丘行礼,这才离开。 看到左丘的背影,李玉堂淡漠道:“原本以为是个大才,但如今看来,无非是和粟千云一般。” “爷爷……”一道有些委屈的声音,这会儿才响了起来。 原来除去这两人之外,这里一直都还有第三人。 李玉堂的孙女,粟千云的道侣,李成雪。 如今她也是左丘的师姐。 李玉堂转过身来,看了李成雪一眼,眼睛里的情绪有所缓和,毕竟眼前站着的女子,也不是旁人,而是他的孙女。 “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总要向前走,之前在山中给你看的几个弟子,其实也还不错,虽说不如粟千云,但稳扎稳打,以后成为个千秋境,不算是太大的难事。你也该重新想想了。” 李玉堂这一脉,在天玄山里,不算是特别茂盛的,最根本缘由便是门下没有一个足够出彩的弟子,之前有粟千云,但如今早就已经成为了过往。 李成雪干脆拒绝道:“爷爷,如今粟师兄的大仇都还未得报,我怎么能去想那些事情!” 李玉堂看着李成雪,他知道这个孙女这会儿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但也没动怒,只是淡漠道:“你平日里在山上过得太过舒坦了,除去你天骄的身份外,还因为你的爷爷是我,但这不意味着山上所有人都要让着你,你要记住,天玄山一直以来,都只能有一道声音,他不让做的事情,就算是你爷爷,也不能做。” 之前粟千云还在的时候,李玉堂还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在天玄山说话的分量,就又重了几分,可等到粟千云死去之后,他被天玄山掌教敲打了好几次,这才渐渐明白,天玄山从一开始便是属于这位掌教的,他不让做的事情,他们想做,也做不了。 而且在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李玉堂还仔细想过,其实这并不取决于他门下有没有粟千云这样的人,即便有,也同样是不能触怒那位掌教的。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这些日子他便再也没有去想过报仇的事情,一切都在等那位天玄山掌教点头。 只是李成雪不清楚,反倒是有些愤怒,前些日子,还可以用顾泯进入战场来作为借口,但是如今,顾泯已经离开了,她苦等了这么多年,认为是该解决这件事的时候了。 这次来见自己爷爷,自然便是冲着这件事来的。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爷爷,又一次给她当头棒喝。 李玉堂看着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