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 北衙处的禁军统领都开了口,方院使也不好揪着人不放,只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冷哼一声,严声厉色道:“今日就先饶过你,明日本官且看看,你还要寻什么由头出来。” 张知迁垂头丧气得走了出来,十三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由宽慰道:“方大人在这宫里的年岁长了,是出了名的铁面迂腐,但心却是好的,最多是嘴上不饶人罢了。你也别担心,至多明日他就忘了。” 很明显,十三并不能深刻体会到他的痛楚。 张知迁心下长长叹了口气,也没多解释,拜别了他径直出了宫。 直到现下看见楚宁,他心底里沉下的那口气才又缓缓提了上来。 他哪里是因为方院使的话发愁,左不过官职贬了,反正他也拿不到俸禄。 他愁的,分明是眼前这位主儿。 摸了摸脉象,张知迁觑了眼沈时寒的脸色,才问楚宁,“今日公子可觉得有哪处不适?” 楚宁摇了摇头,若非要掰扯出个不适来,大抵就是闲得发慌。 想到此,她看着张知迁,问道:“我是不是已经全好了?” 她想出去蹦哒蹦哒,而不是去个高阁透口气都被无情逮了回来。 哪知张知迁听了她的话,眉头一拧,迟疑了许久。 这若按常理所言,摸着脉象的确是全好了,可这人分明不能用常理推论啊! 毕竟,这起死回生的哪是常人啊! 张知迁现在想起那日都犹是心有戚戚。 他本是和弘伽一起被五花大绑得关在偏殿。 平白被他牵连了一场,张知迁心郁难解,正和弘伽吵得不可开交。 忽然,一个宫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对着他哭道:“张大人,您快过去看看,陛下不行了。” 等他手忙脚乱得解了绳子跑过去,方院使已经先他一步为楚宁诊上脉了。 他当时心下忐忑,这假死药虽然脉象虚弱,却也做不到全无脉象,这诊脉的一步本该是由自己来的,现下却被他抢先了。 事到如今,张知迁也只能私下宽慰自己。 无妨,大不了晚些自己借机支走了方院使,再诊一遍便是。 这陛下驾崩,本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哪成想,方院使的手一搭上脉,脸色霎时就白了。 张知迁不由心下一咯噔,就听他神色哀凄地跪在地上对赶来的楚朝道:“殿下,陛下——驾崩了!” 这话张知迁初始是不信的,那假死药是他亲手所制,怎么可能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可当他自个儿过去摸了摸脉象,他茫然了。 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沈时寒的目光,只俯跪于地,磕着头说出了和方院使一样的话。 时至今日,当时的颓然萧索之感已经随着楚宁的醒来逐渐消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想要得知真相的好奇。 于是,他没答楚宁的话,反问她,“公子睡了小半月,醒来后,身体可有觉得奇怪之处?” 楚宁摇了摇头。 张知迁又问,“那公子醒着的时候可有梦见什么?例如……魂魄离体一类的?” 不怨张知迁说得明显,这死了十几日了,说醒这就醒了,往玄乎了讲这叫诈尸。 当然,当着沈时寒的面他没敢这么讲,毕竟这屁股现下还疼着呢! 楚宁愣了一愣,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于是郑重其事道:“叫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