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缩进锦被中,将自己活生生裹成了个粽子,还要瓮声瓮气地指摘他,“你这个大骗子,次次都哄我,下次再不要信你了!” 姑娘着实娇嗔的可爱,沈时寒失笑,耐着性子温声哄她,“阿宁再饶我这一回,实在是情难自禁……” 他一贯言而无信,楚宁再不信他。 他又俯下身来,隔着绵软的薄被将热烫的话语送到她耳里,“下一回,阿宁想如何,我便如何,可好?” 被中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 他笑,又越发靠近了些,“还是……阿宁其实心里也喜欢我如此的,只是嘴上说不要罢了。” 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楚宁简直要生生羞死。 他还在说,声音又低又哑,“阿宁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原来你也喜欢的……阿宁不早说,要是早知你喜欢,我一定……” 楚宁再听不下去,再任他说下去还不知说出什么不忍入耳的话来。 她从被中探出身来,忙忙捂住他的嘴。 这一起身,锦被便从肩头滑落,霜肌雪骨,春光潋滟,不外如是。 早风微凉,肌肤甫一露出便冷的一激灵。 楚宁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去捞薄被,然而已是迟了。 被他压倒在床榻上的那一刻,她挣着最后一丝意识提醒他,“沈大人,早朝的时辰到了……” “不去了。” 什么“早朝”,什么“天下”,早被抛至九霄云外去了。 (这一次我自己来,沈大人今日可肾虚了?) 第188章 离开都城,回蜀中 一贯政事为先的丞相大人头一遭翘了早朝,朝里朝外立时炸开了锅。 窃窃私语者有之,目光炯炯看楚朝反应者亦有之。 楚朝坐在高位之上,很是头疼。 哪怕算上他当太子的时日距今也不过数月,这便要放他单独廷议了? 他觉得沈时寒未免也太高估他了。 然而群臣们却不是如此作想,新帝尚且年幼,丞相这番行径未必不是给他一个下马威,震慑天子,用以稳固自己的权势。 这话上禀天子,楚朝听了一愣,好心提醒他,“朕想爱卿是误会了,丞相乃是先帝留给朕的辅政大臣,一应政事皆有决策之权,此举实属没必要。若他是真有异心,朕的皇位又焉能坐的如此安稳?” 大臣还要再辩,去丞相府里问话的宫人已经入了殿内。 楚朝问他,“丞相可是身体不适?” 他有心给沈时寒寻个台阶下了,可惜宫人实在不敢欺君,跪地亟亟答了,“回陛下,奴婢去相府的时候丞相大人还未起身。” 众臣闻言皆讶异,谁不知丞相大人最是规矩严明,竟也有睡过头的一日? 楚朝心下也是疑虑,却道:“想是昨日与朕去城门送景国天子时受了寒风,这才起不了榻。” 他又道:“自年节后,宫里大小事情皆压在丞相一人身上,着实是辛苦了。既然身子不适,就让他好好歇着吧,一日早朝不来也不打紧。” 本来此事应就这么过了,可这宫人却是个脑袋直的,见楚朝误会了,忙磕头道:“陛下,丞相非是身体不适。回复奴婢的小厮道,丞相大人说了,往后的早朝他便不再来了,全凭陛下一人做主。” 楚朝:欸? 沈时寒说这话的时候楚宁正在里间穿衣,闻言手下一顿。 待小厮离开后,她才从屏风后探了个脑袋出来问他,“沈大人这是要彻底放权?” 她一头的青丝乱糟糟的,是方才在榻上滚的。等闲当男子的时日长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