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他在短暂的失神后,一把捞过床头的烛灯,向她照来。 林婉一眼看到的,是他纯黑的眼睛。非常黑,却有细碎亮光,仿佛沉沉墨夜中融入几点寒星。 他的相貌出人意料的好看,高鼻薄唇,棱角分明,是张俊朗冷淡的美人脸。 倒是很衬林婉昨天看到的背影,那副始终挺直的脊梁。 看到她确确实实清醒着,且不像刚醒来的样子,裴远的两腮绷紧了。 他当然不知道现代林婉和真林婉之间魂穿的猫腻,肯定以为这是她有意耍弄,拿他找乐子。 烛火被半举着照亮两个人,林婉倒是没事,裴远跟条白羊似的被照得明明白白,她眼睛正不知往哪处躲,他扯扯嘴角,好像是笑了。 但林婉没听到笑声,他垂着头,一句话都没说,把红烛塞进呆若木鸡的她手里,然后抓过她另一只手,骑大马似的,两条结实修长的大腿跨坐在我一条手腕上。 男人完全光裸,细致的大腿内侧传来灼烫的热度,烫了她的手。林婉猛抬眼,正对上他冷冰冰的笑眼,裴远的大手按住她的手摸向他自己,从腿间半勃的性器,沿缝揉到臀后,抓住她的手,带着拧动镶嵌在洞外,金属的兔尾。 林婉一下子就吓傻了。她从来没有经过这种架势,一害怕,就特别没骨气地大叫了一声。 ......其实不只一声。 不知是不是受林婉本体的影响,她本人在现代已经有二十一岁,真林婉却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兼一直养在深闺里,千娇百宠着长大,是以没什么见识,遇事第一件事就是哭。 等喊得嗓子都嘶哑,招来一群急叁火四的丫鬟时,她脸上颈上已经全是泪水。 大概林婉生前为人不错,那些丫鬟发现小姐不光醒了,而且中气十足,一个个乐得小陀螺似的,旋风般一溜烟跑出门,边跑边喊“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大喜大喜!”“老爷夫人!快来人呐!”。 这时她想拦,哪里还拦得住,眼下是洞房花烛,裴远的情状根本没法见人,她脑中电光石火地闪过念头,马上也不哭了,“你你,快到床里去!” 他已被林婉突如其来的委屈大哭震怔了,被她推着向床内,目光一闪,“林......” “林什么林呀!” 她一掀被,把人从头到尾全罩住了。然后抓紧下床捡起裴远的中衣婚服一股脑全塞进床里。 “马上要来人了,你快快,快把衣服穿上!” 等林婉忙乱地套好衣服,刚坐在床边摆好个闺中小姐温婉抚鬓的经典造型,一侧头,门几乎被撞开。 她迎着热泪盈眶的房嬷嬷,还有各方绞帕子抹眼泪的丫鬟小厮,脸上绽开一朵既勉强又坚强的笑容。 只能寄希望于他们眼泪糊眼,看不出来她有异常了。 “女儿不孝,让娘和奶母担心了。” 刚进屋的房嬷嬷和林夫人眼圈霎时就红了。 众人聚在一块,从林婉自小体弱说起,再到她半年前重病卧床,时醒时昏,最后说到林老爷及夫人访遍了各地的道观佛寺延医问药,偶然得一山野赤脚大夫的指点,想出了冲喜的法子,竟真的盼得云开见月明了。众人哭一回笑一回,林夫人只红着眼睛,“婉婉,娘和你爹半辈子才有你这一个闺女,要是你走了,让我们,让我们......” 余句再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林婉占着人家女儿的身体,只有好言相劝。不知是谁提起一句姑爷呢?哭声顿时止住一半。先时几个带头喊人来的丫鬟笑嘻嘻的,都红了脸。 裴远在内阁。 ...... 林婉忘了当时她正和裴远在床上。不怪丫鬟们多想。 她脸色微妙,房嬷嬷与林夫人对视一眼,身后的房嬷嬷上前,把她拉到一边。 她慈和的目光把人上下一打量,拉了林婉的手,小声问,“你跟奶母说,你跟姑爷有没有——” 林婉的脸色更加微妙。 房嬷嬷见她如此,以为是脸皮薄挂不住,握了林婉的手,怎么都喜欢不够似的,抚着她肩膀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