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忙跪下谢恩,双手捧着令牌,低垂的眼眸却是闪动了一下,没人能看清他眼底深处的神色。 皇帝挥手让元朗下去,密折被他放置在龙椅下方的暗格之中,大步的走出御书房。 “摆驾凤栖宫。” 皇帝坐着肩舆,一路上揣着手眯着眼睛,眼珠子却不停的在转动。 到了凤栖宫,皇帝并未去看被软禁的皇后,竟是一路朝后殿而去。 且皇帝只身一人,不曾带任何宫人随同。 凤栖宫内有一座小佛堂,皇后被软禁前初一十五都会来上香,皇帝偶尔来凤栖宫也会在里面打坐片刻,但连同皇后在内都不允许打扰。 这一次,皇帝命暗卫守在小佛堂外,依旧上了一炷清香。 “若这世间真有神佛,朕求神拜托多年,你早该醒来了。” 望着佛像,皇帝目光深邃,像是在透过佛像在看什么,又似是真的只是在与佛像对视。 半柱香过后,停在半空的手无力垂下,皇帝转身离去,让人以为他只是来烧香拜佛。 若靳北疆此刻在,定会认出这佛像乃是他母亲的东西,是先太子特意命人打造的一樽玉佛,精致剔透又有慈悲相。 最与众不同的是,先太子为表诚意,曾参与过雕刻,无意间在佛像底座上留下了他平日写字时的习惯,成为了世间无二之物。 这一夜,京城依旧在宵禁中,没人知道何时会恢复平静,而在天子脚下生存的百姓也渐渐不再惶恐,除了夜里不能出门外,一切照旧。 宿醉醒来的柳芽揉按着太阳穴,昏沉沉的脑袋让她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 “这酒量还得练啊。” 柳芽自言自语的说着,心里庆幸着只是在丫头面前丢了脸,靳北疆并不在。 “多喝几次,再多头疼几次?” 靳北疆的声音自头上响起,柳芽猛地抬头,对上靳北疆那双揶揄的目光。 “你怎么回来了?” “事情都办完了?” 看到靳北疆,柳芽脑海中断断续续的恢复一些画面,不禁有些尴尬。 递过一杯蜂蜜水给柳芽润喉,靳北疆故意逗弄道:“喝完水,闻闻看我身上可还有酸臭味?” “昨晚某人非要本王抱着睡,却吐的本王换了好几身衣裳,沐浴间都哭喊着要本王陪,当真是个磨人精。” “咳咳……” 柳芽呛的直咳嗽,用力的拍着胸口才缓过劲儿来。 靳北疆所说的事柳芽没有印象,实际上柳芽最后记住的就是靳北疆吻了她,然后…… 没有然后了。 “我酒品好着呢,你可别骗我,小心鼻子会变长。” 记不得就当没发生过,柳芽自认为脸皮厚的很,坚决不承认干过那么丢脸的事。 见柳芽板着脸,耳根子却发红,靳北疆适可而止的转移话题。 抱着柳芽去软塌那边,用热布巾给她净面擦手,这才将温热的燕窝粥推到柳芽面前,让她先暖暖胃。 “七弦的事,本王很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了。” 靳北疆没说早朝之上,让人将德容郡主婚前失贞的事捅了出来,连那孩子的生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