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言默默地喝着酒,绝口不提他跟苏奈到底发生了什么。 向阳除了陪他喝酒外也做不了什么。 门外在飘荡着晶莹的雪花。 “其实说起来,我没她那么勇敢,她以前是真不怕死,什么事儿都敢往前冲。” “后来我才发现,她不是什么都敢往前冲,她是因为我才什么都不怕。” 霍锦言自嘲的笑了,“可也是因为她,我哥哥没了。” 向阳错愕,“霍清绝的死,跟苏奈有关系?” “她一次次的消失,我一次次的等,我一个不信奉神明的人,都在无数次的祈祷上天让她回来,只要她还能回来,什么时候我都等。” 向阳突然猜测,“你们之间出现了第三者么?” 霍锦言的眼角微微泛红,“没有。” 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可哪里不一样了呢。 他都说不清。 他只知道现在他不想回家,可在从前的十几年里,除了大哥离开的那段时间外,他从没有哪一天不想见到过她。 心理的折磨让他坐在办公室里都觉得窒息。 越是难受,那些他不愿意回忆的画面就像是不要命似的在他面前晃。 那年他29岁生日,她当着整个s市的人的面,祝他生日快乐; 那年多多才三岁时,她毅然决然,一句话不留的离开; 同年与安德历对抗时,她亲眼炸死在自己面前; 那年他腿断了,她穿着婚纱跪地向他求婚; 那年他开了枪,她却头也不回的选择离开; 还有她为了自己,对鲁丽丝下跪。 一幕幕…… 像是在他的心上刚落下一个温暖的掌心,紧跟着却又拍了一巴掌。 就这么反反复复啊…… 走过了十几年。 ☆ 向阳把霍锦言送回家的时候,亲眼盯着他走进了家门后才离开。 家里客厅的灯是熄灭的。 她没在等他。 霍锦言松了松领带,摸着黑来到沙发上坐下。 “喝醉了?” 他猛的睁开了眼睛。 独立沙发那里,苏奈缩在里面,身上还裹着一条毯子。 见他坐在那没动,苏奈慢吞吞的起身,奔着厨房走去了。 霍锦言没回头,可心在发抖,手也在发抖。 一股股不受控制的情绪在试图侵略他的理智。 他也想不顾情绪的去质问她为什么跟那个男人单独见面。 他也想生气,也想把心里话说出来。 可是不行…… 孩子们睡了,老父亲也睡了…… 他们结婚了,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处不来可以分开。 分开…… 似乎从他们相识到如今,并没有正儿八经分手过,每次都是她无厘头的消失。 人到中年,许多事好像都没了年轻时候的激情与冲动。 婚姻,本就是平淡的,他们要在平淡中找到并且抓住一起生存下去的理由和目标。 但当目标和理由都不再重要的时候,离婚就不远了。 …… 当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放在他面前时,霍锦言的手抖的更厉害了。 “吃点再睡,热水一直有,我去睡觉了。” 说完,苏奈果真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霍锦言几乎是跑着跟上去的,她拉着苏奈转身进了书房。 砰的一声,书房的门被合上。 那一声响,似乎带着主人滔天的怒意。 他用背部靠着书房的门,黑暗里男人的眼睛有点暗红,“为什么你跟那个男人还单独碰面?” 窗外折射进来的雪光很凉,苏奈看清了他的话。 她笑了下,“这就是你不回家的理由?” “我回不回家,跟你为什么跟他单独碰面有必然的联系么?” 苏奈拧眉,“你家都不回,干嘛还管我去哪了?” 霍锦言轻声的询问:“你有病吧,苏奈。” “你才有病!” 苏奈的怒火已经涌到了嗓子眼,却被她死死的压着。 “是,我是有病!你不是都知道吗?那个姓白的秘书不也是你安排的么?” 霍锦言控制着自己的音量,怕吵醒家里人。 苏奈微微一愣,“你知道你自己有病为什么不去看?” “我在问你话!”霍锦言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我在问你为什么要跟那个单独碰面,你不是答应了我的吗?” 苏奈静静地反问:“你还答应过我不跟纪清云有联系呢。” 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