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厘,他都要不眠不休把账对出来。让他去弄张假荐书,实在有违他处事的原则。 燕云歌认真看着他,非常认真地道:“我要先生假意投诚白容,实则替我做事。” 一听这话,有什么在南月脑海中轰然炸开。 燕云歌勾了勾唇,继续道:“当然,在那之前,我也可以先送个人情给先生。” 见他毫无反应,她说道:“白容手里有一份知府大人至关重要的把柄。如果知府听命于白容,要出手打压南云锦,你觉得最有可能的会是什么?” “这、这……” “蚕桑丝织业一直是朝廷税收的重中之重。”她点到为止。 话已至此,南月瞬间明白过来,猛地起身,怒喝道:“这不可能!朝廷税收有明文规定,他岂敢擅自征税?!” 上菜的小二到了门口,听到里面的争执声,不由停下了脚步,赵灵敲了敲门道:“老大,是否要上菜?” “进来吧。”燕云歌一片坦然,南月还在激动处,憋了个脸红。 小二端着菜盘将菜一盘一盘放了上来,瞧着两人面色不对,很快就告退撤了下去。 房中又只剩下两人,南月终于恢复了理智,忍住心中怒火,镇定道:“一切只是燕当家的猜测,我不相信堂堂知府敢知法犯法。” “对,是我的猜测。是真是假过几日,先生不就知道了。知府确实不敢从重征税,可是下个季度的税,他要提前收也无不可。你以为你南云锦蚜病的消息瞒的了几日?就是瞒得住,该交的税还是要交,怕就怕南云锦的多事之秋才刚开始。” 南月被她说的心乱如麻,早没有坐下来吃饭的胃口。南云锦虽日进斗金,可花钱的地方也多,桑园管理和养护,土地的各种赋税,底下又这么多管事伙计要吃饭,加上这次要赔商户和女工的违约金,如果官府再提前征税,他哪里筹措的出这么多现银。 看他坐立难安,一副想马上甩袖离开的模样,燕云歌撑着头,悠然自得道:“南月先生这么在乎南云锦,可有想过要走到哪一步?” 南月回头看她道:“燕当家什么意思?” “南月先生是希望逃过这一次,还是希望永远不要有第二次?” 南月皱起眉头,眼中冷意已让燕云歌明白了,她点了点头,温和道:“先生放心,没有得到先生的首肯前,我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燕当家,”南月眼中满是警告:“在下不过是个小小商贾,纵使有几分能力也不过是个打算盘的小人,承燕当家错情,在下感激不尽。只是对方是朝廷命官,还望燕当家三思。” 听到这话,燕云歌忍不住失笑,摇头道:“先生误会了,在下是不能杀人的。” 她的经脉一日未好全,她就要一日限制于这条约定。 燕云歌心中默默哀叹,南月却冷着脸,无意在此留恋,拱手道:“告辞。” 说罢,便大步走了出去。燕云歌叹息了一声,她话还没有说完呢,本是想问他对做皇商有没有兴趣,哪知这人这么心急。 “赵灵,”燕云歌把赵灵叫了过来,吩咐道:“这几日帮我盯着南月,看有没有人找他,或者是他去找什么人。” “盯人啊……”赵灵苦着脸:“这种事情最无趣了!” “若非我无人可用,”燕云歌叹息出声:“也实在不想让你去。” 赵灵被噎得不轻,觉得她这话着实伤人,没来得及反驳,又听到她道:“虽然无聊,但不用性命相搏,且南月也算个美男子,你将就着聊胜于无吧。” 能把噎死人的话也说得这么漂亮,您也算独一份了。 赵灵在心里腹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