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虞当朝是祁家天下,通篇下来与帝皇名讳也并无冲突,她不得不推翻自己先前的想法,重新将问题拉回到选题上来。 虽然感觉这个怀疑有些荒诞不经,但排除了所有可能,剩下的就应该是答案了。 “也不是。”李延睿此时完全顾不上去想他娘为什么只学了几个月的字,就能跟他讨论科考、讨论作文,他自己其实对洪教谕的作法也百思不得其解。 “开考之前,书院的先生倒是有告诫过,让大家别写时事。” “可大家理解的时事都是指前段时间晟王大闹朝堂,要辞爵归隐之事,没说连谈论农事建言献策都不让了啊!” 教书先生们让自己的学生别触雷作死,这没有半点毛病,可江婉觉得李延睿这篇文章也绝不可能就成了典型。 既然自己闷头苦想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最直接的方法自然是去向判卷人寻求答案。 “知不知道洪教谕有什么嗜好?走,上街买点儿礼咱们去洪家登门拜访!” 所幸这段时间家里起房子随时都要花钱,江婉随身带的钱财还有一些。 拿定了主意,她向客栈老板要了纸笔,先给柳镇的李延宗写了封信,提了了李延睿的事,更主要是交代家里的事。 小柳树村是李家的大后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乱了阵脚。 信写好之后,江婉带着李延睿去找了冯小吏,信件走衙门官办的运输通道,保管系数高还快捷。可惜冯小吏今日不当值,没遇到人。 倒是出了衙门的值房,李延睿在一众等生意的出租马车中见到了认识的人。 “那就有劳了!”只花了十文的邮资,江婉还是挺满意的。 这人正是当初从柳镇上载李延睿进城的那一位车把式。 “不必客气,我常年在这拉活,跟秀才公也是老交情了,保证将信带到,不会耽误你们的事!” 把式一如既信的热情。 这人江婉是信得过的,当初还没有跟冯小吏熟识的时候,李延睿写的信都是托他带回去的。 解决了后顾之忧,江婉面前城里深吸了口气。 接下来就要替李延睿讨要说法了。 收到消息来的路上,江婉以为自己想得够通的了,只当李延睿年纪轻,科考一途还需要磨练,这次的挫折教训,她只打算充当贴心人的角色,让李延睿感受到家人的关心和鼓励,尽快走出阴影。 但当她捋顺的整个事件之后,却不知不觉就改变了计划。 首先,她并不觉得李延睿的学识不够,文章欠火候。 其次,此次岁试不过对李延睿的打击并非仅仅只是有阴影那么简单。 虽然自他从医馆病床上醒来之后,情绪一直围绕着江婉转,看上去挺平静的,但那时不时就冒出来的迷茫目光,还是令江婉看得很揪心。 如果此次考试不通过的原因不查明,这孩子怕是会全盘否定自己,再难鼓起应战的勇气了。 到底年纪不大,平常接受的赞誉又太多,打击太过的后果并非三言两语、且无法感同身受的安慰能化解得开的! 江婉提了七星斋最贵的点心礼盒一路寻访,终于停在了距离书院并不远的一栋小院门前。 小院不大,却胜在干净整齐,青石台阶接着清水的大门,从院墙上可见清悠修竹,一丛开得正盛的小朵蔷薇偷偷从墙下爬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