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今天托人捎信回去了,但先前并没有去江陵的计划,正好跟冯小吏说一声,让他代为转告。 随便也有向他打听一下临江县城几大富商势力的意思。 虽然李延睿的事根源还是出在书院,但在外面能经受这么多的挫折,到底谁是幕后黑手,江婉不打听出个眉目来哪里敢放心? 冯小吏虽然没权没势,但到底是县城的老住户,熟悉城里的每条街巷,认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江婉虽然来这一趟,但直到现在仍然两眼一抹黑,想要寻得蛛丝马迹,根本无从下手。 去江陵府的马车还在等着,江婉只简短的将李延睿的事情说了一下,让冯小吏帮着打听打听能使唤乞丐和客栈老板的人。 “婶子跟我客气什么?你跟李二哥下江陵还不知要怎样的花销呢,银子我是万万不能收的!不过是让人打听点事罢了,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谁还要银子!您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知道冯小哥仗义,也是靠得住的人,你已经帮过我们不少了,但这点银子是麻烦兄弟们的跑腿钱,没得他们出了力还要你破费的道理。” 江婉将手里准备好的散零银子又往冯小吏手里推,“你李二哥的这事,我除了劳烦你,也再想不出还有第二人,你就别推辞了,告诉兄弟们一声,等有了结果,我回来还有重谢!” 出钱办事是交易,帮忙的性质是索取。 什么样的交情都禁不住无休止的索取,江婉向来都认为世上最难偿还的债务就是人情债。 本来拿钱办事这只是江婉向来的行事风格,却没料到后来给了她意外之喜。 当然这是后话。 别过冯小吏之后,载着江婉母子的马车一路向江陵府进发。 从柳镇来临江县时,她急得火急火燎的,根本没顾得上感受路途的颠簸就到了,现在才真正体会到科技不发达时代的行路之难。 临江县前往江陵府的是官道,黄土路面上坑坑洼洼,到处是负重车辙碾压留下的深痕,挤压出来的黄泥堆积形成的‘山’与车辙留下的‘海’宛如山路地理图,将马车的木制轱辘不断的抛高抛低。 江婉坐在车里,就像处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完全迷失了方向。 想不到前世都拿过驾照的人,坐马车竟然华丽丽的晕车了。 但路上他们并不敢耽搁。 刚从冯小吏的口中还打听到了消息,这位新上任的学政大人正四处巡考,刚离了临江县回江陵府,谁也保不准明天他又去了哪里。 等到再次从马车上下来时,江婉已经软得跟一根面条似的,软塌塌的不说,一张脸也白得吓人。 一路呕吐,早让肚子里本就不多的存货吐了个干干净净,整个人气息奄奄。 李延睿吓得不轻,马上就要找客栈投宿。 可眼看见太阳落山,夜幕降临,又是一天要过去了。 找说法这种事越快越好,李延睿的前程耽搁不得。江婉还是强撑着赶紧去府学。 跟县学一样,每个州府还有更高一级的府学。只是每年接收的学生极少,且个个都是各地县学的佼佼者。 临江府文运不昌,这几天都没有学子能够考入。 其实这次的岁试也是帮助府学选拔学生的考试,如果李延睿的策论不出问题,他就很有可能入选。 “娘,要不咱们还是先歇歇,明天一早过去吧,反正现在府学也下学了。”李延睿总觉得他娘就要撑不住了,那么苍白的一张脸看得他揪心不已。 “至少今晚必须打听到学政大人的行踪。”江婉咬了咬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