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囤积了大量的土地,利用族中子弟的功名或挂靠在别的读书人名下,极力规避税收,越来越富。 县里衙门能收上来的税越来越少,上缴国库的也越来越少,可需要救济的流民却越来越多,受天灾后朝廷能给予的救济却略等于无。 听到师爷说出一个天文数字般的缺口后,郑县令感觉自己这个父母官就快要做到头了。 他一直对临江县的豪绅们很宽容,就是指望着他们交缴的赋税。 李家开设的蜜雪饮收益不菲,郑县令权衡过后才收归官办,他一早就有心理准备,自己吃独食的作法会触动那些豪绅们的神经。 果不其然,现在帐上的数字就在明晃晃的打他的脸。 “哼!好,好得很!真当本县是软柿子任人拿捏的吗?”郑县令看过帐册,难得气到面容扭曲,“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怕本县翻脸不认人!”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心理,走投无路时,连韩信都能忍受胯下之辱,可但凡有点底气,谁还受这份鸟气? 以前郑县令对这些豪绅百般忍让迁就,不过是自己腰杆子不硬,拿不出填补漏洞的银子来。临江县的豪绅们又团结一心,料定了法不责众,郑县令拿他们没有办法。 但如今,呵呵! 郑县令的私库盆满钵满。 “糊弄鬼呢!那些豪绅的产业就这么点儿?查!查出来的十倍、不,百倍处罚!”郑县令看似随意的挑了本帐册丢出来,砸在师爷的面前。 “是,是是!”师爷被郑县令难得的强势压得抬不起头来,弯腰捡了帐册唯唯诺诺的退下。 出了县太爷的值房,只见帐册上一个大大的宋字。他摸了摸袖袋里的银锭子,暗暗抹了把汗。 宋家这是流年不利啊! 才要断子绝孙,又被县令大人立为典型。 …… 小柳树村在中秋这一天终于热闹起来,茶叶作坊放假一天,兜里有了钱的村民们难得有显摆的机会,一时间,家家饭菜都飘着肉香,大人小孩子们可劲的造。 哪怕是最风调雨顺的年景,吃肉对村里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过年的时候餐桌上能摆一碗肉让大家伙儿都看看,最后每人分个一、两片薄如蝉翼的肉片,已是十分殷实的人家。 可这个中秋,小柳树村每家每户去镇上,或托牛二从镇上买肉,十斤、八斤的往回带,一两百文的开支,不过是自家小孩子赚的零花钱,就是这么财大气粗! 这一天不仅茶叶作坊停工,柳镇上李记也歇了业。 马车依旧由田伯赶着,李延宗也在前头车辕上坐着,旁边是李延平骑着高头大马,其他的人全都挤在车厢里,扬鞭上路,齐齐向临江县出发。 一别离月,李家人在中秋这天又要一家团聚了。 虽然车厢里有些拥挤,但谁都不嫌弃。特别是江梅,想着即将到达从未去过的县城,一颗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只有李翠还是坐不住,见自己车辕的位置被大哥占了去,只能向骑马的三哥求助。 “三哥,你就不能带带我吗,我还没有骑过马呢!再说我去骑马,娘和大嫂坐着也松散些不那么挤了。”她一上路就打上了李延平和他的马的主意,只是大家都怕她摔着没敢答应。 小丫头将下巴搁在车窗上,可怜巴巴的朝外望着,瞅着李延平的马匹目不转睛。 “娘,要不我就带她一小程?”李延平实在见不得她这个小可怜样儿。 其实他对自己的骑术很有信心,只是江婉不放心而已。 “让马儿慢慢走,不跑!”想了想,他又强调了一句。 李翠得了准信儿,心里比喝了蜜还甜,喜滋滋的又要来缠江婉。 江婉不等她搂上自己的脖子,直接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头,“你今儿穿的可是裙子!就一小会儿啊?” 还知道打着为别人好的旗m.BJZjnf.cOm